候湘君深吸一口,說道“博一把。”
商澤晉想想是如此,做戲就要做全套,如若現在露餡了,就是半途而廢,他點頭道“那就博一把?!?
說盡,候湘君音波猛提,一層層有層次刺激許明章大提能量,許明章一聲悶響,猛然蠱蟲飛舞,張揚地劈天蓋地。
藥王江與林子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逼退,許明章并不乘勢再進,反而是往后退去,抓起商澤晉就要跑。
但林子萱的巨劍已經落下,氣機鎖定商澤晉,無論他逃于何處,都會落到他頭上。
藥王江亦沒放過商澤晉,一手成毒就往他追來,許明章毫無神智,他只懂候湘君的命令,提著商澤晉一直往后撤去。
出乎意料的,只有候湘君仍留在原地,獨面侵身而來的藥王。
看到候湘君舉動商澤晉已有不好預感,他一反平常的儒雅,頂著后退而起的風須發皆張,慘烈喊道“候湘君你給我滾!”
出口傷人的話商澤晉是第一次向候湘君說,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話并不好聽,但實際其中是驚慌與關心。
候湘君轉頭看他,忽然露出平日中永遠那般不咸不淡的笑意,笑意中有決然的死志,那是他與商澤晉相處時平淡如水的友情,就如同兩人相遇的第一次。
“再見了,好友。”候湘君說,是生命最后的絕句。
“轟隆”,伴隨記憶河流的傾斜,商澤晉的感知瞬間崩塌,他不能聽、不能聞、甚至連刮到臉上生疼的風都沒了知覺,他只能望著越來越遠的候湘君,忘記了思考。
候湘君目送他離開,然后堅定轉頭,孤身迎上了藥王江。
人的一世會有無數轉頭,有些轉頭代表決絕,有些轉頭代表再見,而有些則是決然的再也不能相見。
候湘君的這一回頭,對兩個自江南道時相遇的知己,就是一輩子戛然而止。
曾經說好夫人一生一世,到這里卻不得不食言了。
候湘君嘆息,他只有歸需中境,遇上道藏中境的藥王江注定有敗無勝,但他有自己的理由,必須一戰。
若只是平時還好會留有余地,但此時情況不同,藥王江因商澤憶被擄而殺心已起,一招一式都絕不留情,遇上前來相阻的候湘君毫不猶豫就痛下殺手。
藥王江一掌張狂,毒功在他手中如有形的實形,穩穩地印在候湘君胸口。
林子期在四名裁決保護中,看著被不斷打倒又不斷站起來的候湘君與被已經失去了思想的商澤晉,面露玩味。
原本他與商澤晉應該算是同盟,唇亡齒寒,此時商澤晉已到絕境,怎么也該出手助商澤晉一下,但他卻絲毫不顧及這些,甚至看起來是故意要讓商澤晉他們走上死路。
他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理由在四天前,林子期初到金樓之時。
他從齊國千里奔襲,見的第一個不是李正男,不是林子萱,更不是商澤晉,而是候湘君。
候湘君是林子期的人,至少在他眼里是的,即使他知道候湘君在成為他的人之前,就已經與商澤晉認識了,但林子期還是認為候湘君是他的人。
對于林子期有自己的認知方式,在他眼里,是誰的人不是在為誰在做事,而是達成了誰的目的。
他知道候湘君傳到齊國都是篩選過的消息,是商澤晉故意讓他知道的。
但那不重要,一直以為他都假裝自己并不知情,極有熱情地接收這些篩選過的信息,偶爾還會回應。
是林子期無能嗎?自然不是。
事實是林子期留候湘君在商澤晉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穩住商澤晉,給商國這位才氣過人的晉王一種萬事都在掌控中的錯覺,誘導他鋌而走險另行大計劃。
但現在候湘君已經沒有作用了,對于這顆從一開始就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