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咋這么熟悉!
玉蕤猛抬頭,臉色嘩然。
這間雅座一桌六位客人,極規(guī)矩地圍攏團(tuán)坐著。巧不巧,居中端坐者,不是別人,是面如冠玉風(fēng)采卓然的斐馳公子!
他,既在這!
玉蕤心里不免哼哼,說什么男女大防,果然是個假正經(jīng)!
這六人挺胸端坐著,不像是來尋樂子的,與天香樓這的氛圍很是不搭。
玉蕤端著酒壺,福了個禮,“各位爺萬安!”
那幾個男人的眼光齊刷刷瞅過來,玉蕤紅著臉,尷尬地低頭,
斐馳認(rèn)得她這張臉,似笑非笑地凝視她。
他心里呵呵,她這啥意思,晌午不是在醉八仙?這會來逛上了青樓?不對,到青樓來伺候人?
他有幾分錯愕,……這,又在弄啥幺蛾子?
玉蕤瞥一眼他難得一見的悵惘神情,心里不由嘿嘿笑。但是,他身旁有人,這些人,她都沒見過。她急于告訴斐馳關(guān)于刺客一事。
“公子救奴家!”
玉蕤斂身,陪著笑,上前道,“入了歹人的道,誤入了此處,求您施援手!”
他墨眸一寒,冷著臉,半分情面不給,“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
斐馳得了信人的消息,說有疑似犯人在此,帶人來這伏擊著,此時,怎好與她拉拉扯扯?
喔,這么狠?方才你開口,分明是認(rèn)得我的,空口白牙的就要反悔?
姑娘我偏不信邪!
她一雙含情目蹙起,眼淚撲簌簌流下,“馳公子,妾身找你找得好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再不見公子蹤影,奴家只得自己尋來,……哇哇哇,……”
如此一位嬌美娘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哭得梨花帶雨。
眾人不禁側(cè)目,“斐統(tǒng)領(lǐng),這?”
“……”
斐馳腦門全是黑線,渾身雞皮疙瘩起了,“姑娘,請自重!”
同伴愕然,“副統(tǒng)領(lǐng)不認(rèn)識她?”
“……”
斐馳不知該說啥。
“我……我們,豈止認(rèn)識?”玉蕤羞答答地回道,“馳公子是我救命恩人?!?
“呃,哦!”
眾人心道,英雄救美啊,沒啥不好意思的,興許是一段佳話呢。
眾人一臉凝然,想當(dāng)然的樣子,讓斐馳很沒面子。
他解釋道,“各位兄弟,不,……不是那意思!”
“那,啥意思?”
他平素性子冷,沒見身邊有過女人,難得有他能看上的,還是姑娘的救命恩人,眾人有心撮合撮合。
“各位兄弟,莫聽她胡說!”斐馳百口莫辯,“我確實是救過她,路過蒙山,出于道義而已,……”
“在蒙山,爺救了蕤姑娘,”無墨嘴快,“京城見過好幾次,……”
“無墨!”
斐馳一聲怒喝,一個犀利的眼神無墨唬得噤了聲。
其他人心里樂,點頭道,“哦,懂了。”
眾口一詞,這是越描越黑了!斐馳有些惱火。他清了清嗓子,提醒在座的注意,“諸位,正事要緊!”
見他臉上凜然之色,眾人也不由端正了臉色,“謹(jǐn)聽副統(tǒng)領(lǐng)令?!?
玉蕤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施施然走來朝眾人福了個禮,抬眸,笑得如春花爛漫,“叨擾各位,小女子能找馳公子另處說句話?”
“沒問題,姑娘請!”
異口同聲。
“不……不是,”斐馳急忙解釋,“她……她,我,沒事。”
“去,去吧!”
一年長者起身,不由分說推他過來,“姑娘既為你而來,許是有些私房話,說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