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照著靜謐的熙苑,樓玉蕤醒了過來。
伸手捋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玉蕤慢慢坐了起來。昨日驚心動魄堪稱兇險,如果沒有阿蠻率國公府護(hù)衛(wèi)到來,現(xiàn)在的她不定怎樣呢。
想想,她頗有些后怕。
有樓國公關(guān)照,她平安無事。國公爺表面嚴(yán)肅古板,實際仁厚心慈,待她如家人,派嫣紅跟著她照顧她,玉蕤的心里暖暖的。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潤濕。她是個孤女,十五年來,從未受過這樣的庇護(hù)。
這次,卻是自己魯莽了。一姑娘家擅闖天香樓,該被人詬病的。甚至,會給樓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香樓?
她腦袋不由一抽,還欠天香樓兩錠金子!
她摸摸空癟的荷包,心情頓時不好。
慌亂時欠考慮,沒簽賣身契,沒留任何字據(jù),老鴇能耐她何?
干嘛答應(yīng)給兩錠金子?
對了,斐馳還將腰牌留在老鴇手中為她作保!
嘿嘿,正好,讓他去還!
是他自己上趕著給的,本姑娘可沒逼他!
她暗戳戳地想著,他被人逼著還錢抓耳撓腮的樣子,心里怎就那么爽?
想到能將這兩錠金子賴掉,玉蕤的心情頓時大好,忍俊不住嘿嘿傻笑。
誰讓他上一世逼死了她?
這一世,纏著他,套路他,不放過!
吼吼吼!
她一躍而起,來到了后院。
昨夜虧得小鳳不留余力,不知它休息得如何,該好好地犒勞它的。
窩棚的門向外敞開,嫣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
“雕兒,昨日姑娘獲救,你可是功臣!”嫣紅手里拿一塊生肉,嘴里的話不停,“杜娘說,你愛吃這個,我替姑娘來喂你。來,多吃,……咦,你咋不動呢?”
花雕咕咕咕叫幾聲,只是啄地上陶皿內(nèi)的水,并不啄嫣紅手里的肉。
“雕兒,來呀,”嫣紅的手舉了許久,雕兒就是不動。嫣紅道:“甭客氣,犒賞你的!”
花雕啾啾兩聲,高昂頭,像是不屑一顧,姿態(tài)優(yōu)雅地踱起步來。
“嗨,你這雕兒,還挺傲氣!”嫣紅手舉得都酸了,也沒見它望一眼,泄氣地放下手,“姑娘我敬你是只好鳥,不然,才懶得管你!”
那雕側(cè)頭,氣洶洶直直瞪著她!
“我家小鳳,它是只有脾氣的雕,”玉蕤走過去,接過嫣紅喂食的陶皿,“小時候被人騙過,不隨便吃別人喂的東西。”
玉蕤記得,從山林里撿到奄奄一息的小鳳,將它抱回來喂養(yǎng)。云亭師兄幫她訓(xùn)練雕兒忠誠,讓別人喂食了不潔之物,這雕兒虛脫了好幾天。從那以后,雕兒長了記性,再不吃陌生人喂食的任何東西。
當(dāng)著雕兒的面,她隱去了云亭師兄,只將大概意思說了。
“啊?!”
嫣紅不禁愕然,“真是不同一般吶!”
“那是!”玉蕤撫著雕兒的羽毛,悠然地拿一塊肉喂食,驕傲地說道:“我和小鳳相依為命,情同姐妹。我,自是顧惜它;它,懂我的不易。”
“嘖嘖,……”
嫣紅驚訝,“難怪它能感受到姑娘危險,在這里是十分焦躁不安。”
“它幾次三番救我于危難,”玉蕤將臉貼了貼小鳳毛絨絨的頭,“它之于我,遠(yuǎn)遠(yuǎn)重于千金,任千金都不換。”
“對了,”嫣紅點頭,想起正事來,“方才,奎爺爺過來了,問了姑娘的情況。奎爺爺說,姑娘若方便,去一趟國公府。”
“奎爺爺來了?”玉蕤一愣,趕緊放下陶皿,“咋不早說?快些套車,咱們走!”
半個時辰后,玉蕤顫驚驚站在東苑一品堂內(nèi)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