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爺爺……”
老奎不問還好,這一問,勾起了她滿腹的心事與委屈,玉蕤眼眶不由一紅,身子晃了一下,既把持不住地微顫。
老奎心下一驚,如核桃般的臉擠成一團,“姑娘與令師,有許多不愉快的往事?”
玉蕤聞言一怔,趕緊擦拭去臉上的淚珠,展顏笑道,“奎爺爺,原諒玉蕤失態……,都過去了,不提了罷。”
那些不痛快,就讓它過去吧,何必耿耿于懷?
玉蕤不似那斤斤計較的,非得揪住過往不放手,早已學會往前邁步。
老奎抬眼望去,她臉色漸趨平靜,呈現超出她年齡的自持與穩重。老奎心下嘆息,她定咽下過往的許多苦楚,慢慢學會自我寬慰,學會了自我療愈。
“玉蕤姑娘,”老奎布滿褶皺的臉上有一絲動容,“姑娘心里有什么話,不妨跟老朽說一說,……”
“奎爺爺,國公爺日理萬機處理著很多大事,他老人家的生活起居多虧您照顧著呢。”
玉蕤臉上淚痕猶在,卻是笑容可掬的模樣,“小女這點事,真不算什么,……奎爺爺您夠忙的,玉蕤不打擾了。”
“玉蕤姑娘,無妨……”
老奎希望她能多說一說,以便于了解她的過去。
自打她來到樓府,定國公便對她的身世懷疑,令他暗暗查訪姑娘的過往。派出許多人去云夢山查訪,無非她不學無術為非作歹,被朱雀門師兄弟的的禍害,……并沒找到別的與她身世有關的。
“你師父也忒沒水準,她既來國公府,怎也不上門通傳?偷偷摸摸翻墻而入么?”老奎想起來,蕭師父是怎樣避開護衛進來的?
“家師是這樣的,”玉蕤自覺很失態,畢竟,一日為師也是師,她忙告饒道,“江湖上行走,獨來獨去慣了,奎爺爺不要挑理了。玉蕤在這替師父告罪!”
“玉蕤姑娘不必如此,”老奎搖頭道,“你那師父,還不如弟子明白事理……姑娘不必替她遮瞞,……她是她,你是你,老奎也不會怨姑娘的。”
“多謝奎爺爺!”
玉蕤卻很不好意思,告了一聲偌,便向老奎告辭回了西苑。
老奎站了好一會兒,嘆息一聲,才回到了東苑。
老奎臉上很有些怪異,樓國公都看到眼里,還以為府衛出動造成了意外。
樓伯赟放下書本,問道,“老奎,護衛因何事出動?”
“老爺,是玉蕤姑娘放的令箭,姑娘卻說,是手誤發的令箭,”老奎回稟道,“但,老奴來看,實際并非如此。”
“怎么?有何蹊蹺?”
老奎思索一番,決定將心中疑惑說出。
“老奴過去,見玉蕤姑娘送一個女子出去……,姑娘說,那女子是她師父,既是師父,為何要放令箭令護衛前去?老奴以為,姑娘定是受到了脅迫,……就是那個所謂的師父做的。”
“玉蕤丫頭被她師父脅迫?”樓伯赟一愣,“師徒不睦?”
“老奴也是好奇,便問詢起來,不想姑娘諱莫如深,既是不想說以往的事情,而且,她那師父卻像極了一個人。”
“誰?”樓伯赟雙眸如電望過去。
老奎跟著他幾十年,從來不多嘴也不惹是非,他既這樣說,絕不會是婦人饒舌,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樓伯赟眼神一凜,“老奎,你看到了誰?”
老奎走上前,附耳過去說了。
“她?”樓伯赟也是一驚,反問,“確定?”
“嗯,千真萬確!”
老奎核桃臉呈醬紅色,肺部快要爆炸了一般,“這女人真是歹毒!她妄想爬世子的床,是老奴親自攆出去的,……她那怨恨的眼神,老奴至今都記得!就在剛剛,那女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