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嗔怪他只知往太子跟前湊?
謝令軻愣了片刻,黑眸一轉,急急解釋,“樓……樓姑娘……我不是,……太子殿下他……他……”
謝令軻想說,追太子為她求情,又一想,她是他何人?這樣做,姑娘不見得會領情,又不知如何恰當地解釋,說得吞吞吐吐,既有些口齒不清。
“謝令軻?”
望著他窘迫的樣子,玉蕤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知道你講義氣,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拼了全力也要把事做好,……太子殿下不見得是真生氣,你這樣追上去喋喋不休的,還不得真惱了?”
“太子,不是真生氣?”謝令軻眼里不可置信的神情,“明明他眼里都是怒意,看姑娘你的目光都寒徹透骨……”
“太子殿下有怒意不假,”
玉蕤點頭,笑道,“殿下畢竟是儲君,以為我戲耍了他,……方才,我已向殿下解釋過了,實在有不得已……”
“哦,你在殿下耳畔細說的是這?”
謝令軻贊許地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如此,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嗯,”
玉蕤眉頭一揚,笑道,“如此,才看出謝公子待朋友的一片誠意呀!”
“那是!”
謝令軻嘻嘻一笑,得意地說道,“本公子見不得好人被冤枉,做好事被人誤解……,看不見就算啦,本人看到任何不平事,都務必盡力去爭取。”
“切!”
玉蕤嗤笑道,“謝公子在詩會上表現不俗,與太子殿下又是近親。以后,公子的仕途可就一帆風順了,期望公子宏圖大展,得償所愿。”
“身為謝家兒郎,有重任在身,自是責無旁貸。”謝令軻收起嬉笑的表情,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其實,我的愿望不在此。”
“不在此?”
玉蕤一愣,“哪個讀書人不想入朝為官,光宗耀祖?你莫非還有別的想法?”
“唉,不過空想而已,像我們這種……背負的家族重任,敢說那不切實際的空想嗎?”
謝令軻自嘲地笑一笑,又恢復那嬉笑無狀的表情,“我們在東大殿,皇上在座,拘束得很……你在西殿定然輕松許多吧。”
輕松?
想起與皇后娘娘那一番唇槍舌戰,玉蕤心里是沉甸甸的。皇后既有那樣心思,她姐妹以后擇婿必定艱難。
“姑娘們在一起,當然就是聊天,看看花,賞賞月,……然后觀賞你們這些清俊貴氣的公子……”
玉蕤故作輕松,邊走邊說,海棠花瓣紛紛,無聲無息落在她發髻上。
“片片海棠媚人眼,無由引頸落簪頭,”
謝令軻眼里笑意深深,“借姑娘的詩,來贊姑娘。詩文意境很美,誰說姑娘只擅長丹青?我看姑娘的詩詞,也是頂頂不錯呢。”
“哎,你可別夸我,那是誤打誤撞的,”玉蕤臉一熱,竟是羞澀不已。“我這人臉皮薄,經不得你這么夸。”
此時,一陣風吹起,吹得海棠樹瑟瑟發抖,海棠花瓣輕盈如羽紛紛揚揚落下,……落在她身上,拂了一身還滿。
一片輕薄粉紅的花瓣覆在她的臉龐上,她凝白的肌膚如雪,在月光映襯下瀲滟動人。
她皓腕一抬,纖纖玉指拾起花瓣,花瓣置于手心,她丹唇啅起,輕輕一吹……花瓣自手心飄飄悠悠落下。
花瓣落地,笑靨定格在某人的心上。
笑生兩靨,嫵媚無骨艷三分,那滿樹的海棠花,既比不上她嬌媚……眉梢眼角藏蕤,音笑露溫柔,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謝令軻看呆了。
“謝公子,”玉蕤望著她,眼眸清波流盼。
“哦,”
謝令軻回過神來,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