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閣
玉皎雙目無華地坐在窗前,眼神空洞,一動也不動望著湖面發(fā)呆。太子那邊毫無音訊,她既是茶飯不思,一顆芳心凌亂,如浮萍般不知飄向何處。
玉蕤來到暖玉閣,翠微正好端來茶點,看到她,驚喜地迎上前,“蕤姑娘來了?”
“皎皎……一直這樣呆坐么?”玉蕤一陣心疼。
“嗯,這兩天是這樣……,”翠微眼圈一紅,“勸勸我家姑娘吧。”
“嗯,放心,”
玉蕤點頭,接過翠微手中托盤走過去。玉皎一動不動,像是沒聽見。
玉蕤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皎皎,你怎么了?”
“玉蕤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玉皎迅速轉(zhuǎn)過身,眸光一閃。
那一片柔波里,已是淚光漾起。
玉皎趕緊低眸,她刻意躲避著,不想讓人看到她眼里的淚光。
玉蕤鼻子抽緊,努力克制住,……一腔深情沒有回應(yīng),她心里得有多委屈,有多難受,更多的是不能吐露心聲。玉蕤真怕她憋壞了,對她更多了同情。
“因為太子么?”玉蕤輕聲道,“太子的婚事,關(guān)乎國運,……定然是慎之又慎的,莫對他空負了感情?!?
“誰稀罕他!干嘛對他動情?”玉皎別過臉去,狠狠地說。
“好了,不稀罕,就不稀罕!”玉蕤不想與她爭執(zhí),真怕她憋出病來。
玉皎默了默,離窗走回到書案前坐下,取了一支纖細狼毫,在鋪成開的淺白紙上揮毫,……不一會,一幅工整的娟秀小楷完成。
她捧著看了一會,突然,揉成一團扔到桌角。
“哎呀,可惜了!”玉蕤很惋惜,“皎皎,為何要扔?”
玉皎抿了抿薄唇,眼眸中覆下一片暗影,暗影下她的眼空洞迷蒙,她抬眸望著玉蕤,“心緒不寧寫下的,全無形神,亦無韻味,如何看得?”
“你先歇息一會,”玉蕤起身來取了一支狼毫,笑道,“我來為你畫一幅畫如何?”
“畫……畫?”玉皎細微不可覺察地擰一下眉,低聲道,“嗯?!?
玉皎回轉(zhuǎn)過身去,斜倚著貴妃榻上,面色肅然。
屋里很靜,靜得仿佛呼吸都是厚重的。
玉蕤不說話,手指捏著狼毫照著玉皎的樣子,細細勾描起來。
此時,玉皎已經(jīng)合上了眼,安靜地躺在那,微風(fēng)從窗棱吹進來,吹得她的發(fā)梢揚起,漾起微微的氣息。她眉梢的倦容漸淺,呼吸已趨平靜,她已安靜地睡著了。
翠微走上前去,輕輕為姑娘蓋上一條毯子。
玉蕤手沒停,認真地畫起來。
畫作罷,玉皎亦醒來了,她沒動,只問,“畫好了么?”
“好了,”玉蕤將畫遞過去。
玉皎接了過來,展開畫卷,淺白的紙上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栩栩如生地映入眼簾,黑色緞發(fā)長及腰,水漾杏眸風(fēng)華起,曼妙身姿搖曳蓮步,淺笑娉婷,一眼觀之驚為天人。
玉皎望著畫中的女子,贊道,“好畫!妙妙的技藝又增了一層?!?
“可喜歡?”
“喜歡,能送我么?”玉皎問,喜悅之情躍然臉上。
“皎皎既喜歡,我求之不得,”玉蕤笑道,“這幅畫能賣紋銀百兩,小女子也是可以憑本事掙錢的?!?
“妙妙,你如今還缺銀子么?”玉皎詫異道,“你是縣主,每年封賞不少,還為這幾兩紋銀發(fā)愁?”
“圣上御封的,像是無上榮耀,……若只依靠這過活,沒有靠得住的本事,子孫后代若失去封賞,豈不是要挨餓受凍?”
“怎會失去封賞呢?……”玉皎不由愣住了。
一直以為黃恩浩蕩,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