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集結在一處,聲勢浩大來到太子府,請求元宸臨朝稱帝,高舉討逆旗幟,號令天下人討伐。
“不可!”
元宸眸色一沉,斷然拒絕,“討逆,是必須的,但,父皇尚在,本宮不能不孝!賊子操控了父皇,本宮應想辦法搭救!爾等既不顧父皇安危,……如此行事,與那犯上作亂的賊子何異?”
皇帝被斐賊控制,若沒了利用價值,性命可能堪憂,元宸不愿這樣做。
“殿下,斐賊擁兵自重,皇上被其要挾,挾天子以令諸侯,”永寧侯謝文昀道,“他有皇上在,若天下人皆聽其號令,我等行事會很艱難!”
“侯爺乃元宸親舅父,父皇與母妃遭難,舅父不思如何營救,卻鼓動元宸做那不堪之事!舅父,您的心就不痛?”
元宸挺身而立,言辭激烈,不同意臨朝稱帝。
謝文昀臉上一尬,“殿下……”
自北境邊關軍備圖出現在太子府,元宸被皇帝禁足在東宮,太子被誣陷,雖說是被人挑撥,但皇帝可沒容情將元宸圈禁月余。
皇帝,未見對元宸法外開恩,眾人以為,元宸必定心里不忿,至少,該是惱怒的,……如今觀察他,十分恭敬,未見悲憤之色,眾人更是臣服。
“殿下一顆赤子之心,老臣慚愧!”
樓伯赟捋捋胡須,拱手道,“殿下不稱帝,是介意皇上。殿下對皇上的孺慕之情,老臣心甚欣慰,……如此,老臣贊許,依殿下便是!不知在座的諸位,是何意思?”
樓伯赟轉過頭,望著同來的大臣重臣。
“臣等附議,……但,請殿下以大局為重,該為朝堂效力了!”眾人苦口婆心,
“好,本宮應許了,答應國公爺!答應眾位卿家!”元宸欣然應許。
元宸不稱帝,攝政監國。
太子監國立威,第一樁,便是革去寧馳的禁軍統領。
元宸話一出口,眾人皆驚。
有人道,“這幾個月來,禁軍在大統領帶領下,保護京城百姓不受戰火的干擾,……尤其,樓家軍與斐軍對峙的戰役,禁軍每日守在城門口,硬是沒放進城一兵一卒,京城的百姓對大統領都是感恩的!”
“京城的百姓對大統領感恩?”元宸嗤笑道,“他所得皆賴以皇恩,……食君祿,忠君事,分內的事罷了!爾等這樣說,他心思頗深,可得罪加一等了!”
“陛下,……這樣說,……不太公平吧!”
“公平?……本宮也想知道,斐賊挾持父皇,公平嗎?寧馳一副忠厚模樣,誰知道心地到底怎樣?”元宸語氣堅決,絲毫不容情,“禁軍統領掌握皇城安危,萬一,他陣前反戈,……誰與本宮說什么公平?”
謝文昀為寧馳抱不平,“殿下,如此處分他,怕是會寒了他的心!”
“舅父,同情他?”
元宸眸中一寒,冷冷地說道,
“他,說過效忠于我!到底是斐賊養大的,孺慕之情不可忽視!你忘了,……那日,太子府被圍堵,他本是來解圍的,可一見到斐景升,他什么都忘了,被人一劍刺中前胸,他有反抗嗎?說不好哪天,斐景升會返回,禁軍十萬人在他手中,舅父就能擔保,哪天他不會將刀劍架在我等脖頸上?”
這話,不如道理。
“這?……”謝文昀真不敢說。
聽說,這位大統領不是斐景升親生的,……但,斐家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他怎可能忘記?
斐景升曾經極欣賞他。
保不定,父子二人重修于好。
他手里有十萬禁軍,父子二人里應外合,……京師豈不是重現動蕩不寧中?
想到這,謝文昀只覺后背涼颼颼的……
元宸見永寧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