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瘋癲癲的涿親王上殿了。
扶麟仙尊故技重施,一番彈奏之后,向涿親王伸出了手掌。涿親王蹦蹦跳跳縮著腦袋盯著他的手,好像看見了黑白無常來索命,抱頭鼠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座上,皇后看著他滿大殿亂躥,一會兒喝一口這位大臣面前的酒,一會兒抓幾個隔壁大臣幾案上的果子,又一會兒,突然反身朝著扶麟毫無畏懼地沖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寶琴胡亂撥弄一番,又哭又笑,拿著琴弦當彈弓四處亂彈。
“住手!”皇后大怒:“哼!起死人,肉白骨,先把他給我殺了,再讓仙尊施展!”
涿親王聽了,一邊大喊“不要不要”,又是一通亂跑亂撞,將眾臣杯中的酒一一部給喝了個干凈,然后雙腿一蹬,仰頭栽在地上,口吐白沫。
“這、這……這酒里有毒!?”不知何人突然大喊。
現場嘩然,幾人激憤不已,指著扶麟大罵道:“什么狗屁神人!裝神弄鬼原來是要毒害我等!”
稍有冷靜地道:“張大人剛才喝了,可不是好好的?”
“張大人?指不定是賊是奸!”
現場眾人各執一詞,口水四濺,竟忘了座上還有皇后正看著他們。
“仙尊!”皇后突然開口,眾口停歇,“仙尊請施法救活此人!”
扶麟頷首,再次撫琴施法,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涿親王的身上。
正在人人屏息關注之時,萬壑松極其敏銳的雙耳微微顫動起來。
不對,這琴音和剛才的不一樣,不是同一人所奏!音色不對,走弦的輕重不對,揉吟綽注等細節也一一對不上!
萬壑松機敏地四下張望,余光落在一眾排列密布的伶官衛身后,其中掩藏著一個蒙面女子的臉部,看得不甚清晰。他剛想細看,那張臉就隱去了。
那些伶官衛的雙眼木訥,似是熏染了一層灰蒙之氣。
難道是……?
萬壑松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沉,神志逐漸模糊。而地上的涿親王醒了過來,他活了!
眾人驚奇地看著地上死而復生之人,他只是睜著眼睛,異常安靜,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行動。
“神人,果然是神人……”一人領頭,眾人剎那間又紛紛改變了言辭。
就在這時,商王宋楚吟衣冠不整匆匆趕來,手中捧著裝納妙春果的玉匣,上了殿就跪呼道:“母后不好了!妙春果,妙春果不見了!”
“什么?”諸葛爾雅大驚失色:“怎么回事?!”
“兒臣知道今日宮宴有神人駕臨,因此就想將妙春果取來交由神人去醫治父皇。誰料剛至仙窟,就遭到了葉玲瓏的偷襲,兒臣與他纏斗,丟了果子。”
諸葛爾雅見兒子神色逼真,傷勢卻并不重,心中暗暗疑惑卻不表露,逐漸冷靜下來。
彼時,她忽覺頭沉似鉛,眼皮也支撐不住似地,又看了一眼扶麟,昏昏問道:“仙尊以為,眼下該如何是好?”
此一問,眾臣皆紛紛下跪,異口同聲問道:“請仙尊指示!”
扶麟望著他們的渾蒙眾目,眼角也漸漸暈染上了一絲灰燼。
“神人暢失蹤因混沌余孽混入生出大禍,而唯一能拯救王上的妙春果也被葉玲瓏奪取,此次讓羽王領兵清剿混沌余孽,必能馬到功成!”
場,唯有宋楚吟尚且清醒,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殺氣騰騰的狠絕笑意。
***
風盡歌與師遙回到師曠,師遙已經奄奄一息。風尊、易尊和霞尊三人一齊出手為其療傷,才勉強修補了他體內破損的靈元。
在綠、藍、紅三道絢麗的靈氣之光照拂下,師遙懷中抱著的已破碎成兩段的大圣遺音寶琴緩緩拼合,恢復了原貌。只是,它身體上留下的裂痕已經無法彌補。
師遙盤坐在三人之前,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