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基層調研的目的,袁國剛就是要弄清楚究竟存在哪些問題,他饒有興趣看著對方,“說說看,什么情況?”
“任何業主都不得在小區進行違章搭建,這是物業公司與業主簽訂的入住協議中明確規定的,協議還禁止業主在室外亂堆亂放。在小區的第一批業主入住不久,五號樓一單元一樓那家業主,想把他家的一些舍不得扔掉的舊物堆放在樓頭,其實也沒占用多大空間。我們知道后要求他搬走,對方卻認為他是一樓的住戶,那些東西堆放在他家的窗戶下面,影響不到別人,說啥也不搬。”
“最后怎么處理的?”
“我們拿出文件和協議,告訴他除非特別指明,樓房周圍均為公共空間,而不屬于住在一樓的任何一家住戶。見自己理虧,他開始耍橫,找來幾個朋友為他站腳助威,我們不吃那一套,堅持要他把那些破爛搬走,天天催,每天派人輪流去他家做工作。”老侯說。
“你們干的也不錯嘛!”袁國剛道。
“眼看頂不住我們的壓力,最后,他家的兩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出來講情,說那些舊物件陪伴了他們老兩口好幾十年,實在舍不得隨便丟棄,如果物業公司不讓堆放,容他們幾天功夫,他們將把這些物件送給農村老家那些親朋好友。我們看在兩位老人的面子上,責令他們一個星期送走,否則物業公司將采取措施,將其清出小區。”
袁國剛贊賞物業工作人員的做法,“通過那次清理,整個小區每棟樓的周圍都保持得很整潔。如果那次行動不堅決,住在一樓的住戶就會爭相效仿,好端端的一個小區,不就亂套了嗎?監督業主遵守居住協議,也是物業管理的一部分。”
“所以,物業管理并不像收錢干活那么簡單。剛才那件事說的是我們過五關,我再跟你說件我們走麥城的故事。”
“哦,你們也有掉鏈子的時候?”
老侯無奈地說“你別笑話我們,碰見那樣的業主,誰也沒辦法。”
“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呢,笑話什么呀?先說說怎么回事兒吧。”
“小區不是禁止違章搭建嗎?可就有這樣一戶業主,人家不僅搭建了,而且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還大張旗鼓,我們就是拿人家沒辦法。你說我們是不是很窩囊?”
“竟敢公然違反物業管理條例和雙方簽署的協議,還有這么牛逼的人?”袁國剛對這種事也很氣憤。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老侯停了停,繼續說道“不知道當初是怎么規劃的,小區的九號、十一號和十三號這三棟樓,一樓的住戶每家前面都有兩米半寬的小園子,園子用一米高的木頭柵欄圍起來,戶與戶之間也用木柵欄隔開。對于住在一樓那些喜歡養花種草和侍弄園子的住戶,這無疑是個非常好的環境,入住協議中明文規定,這一小塊土地只能用于綠化,在和周圍環境協調一致的前提下,也可以搞一些種植,例如蔬菜花卉等等,但明確禁止亂搭亂建和堆放雜物。”
“沒錯,是這樣規定的。”
“可就是這戶業主,硬是要在他家的院子里強行搭建。在他施工的前幾天,我們倒是發現了往小區拉建筑材料的車輛,當他硬化地面時,我們也沒有當回事,因為那是業主正常的使用范圍。”
一位物業工作人員在
一旁插話道“甚至在他買來玻璃和鋼柱鋼梁等建筑材料時,我們也沒有察覺對方的目的,這算是我們工作中的一個疏忽吧。當他找來工人,開始搭建施工時,我們才發現他要干什么,于是趕忙派人跑過去,一邊解釋,一邊制止施工。原來,這家業主買的是二手房,根本不知道住在小區還需要遵守什么規定。”
老侯接著說“我們的工作人員給他逐條逐款地解釋了半天,他先是沒有說話,過了一陣,這個留著雞冠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