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著淼淼,心間微有觸動。
他感覺淼淼的氣勢變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可他卻感覺到了她某種心態(tài)上的變化,帶著一股決絕與堅定,與之前時常流露的迷茫回避不同,好似有什么東西在她身上散發(fā)出來,又有一些東西從她身上飄走了。
他蹙了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拋出飛劍,道“走吧。”
她不是菟絲花,盡管自己想守住她這份純真,但是正如荀日說的那樣,只要處在這世道里,沒有人可置身事外。她若早早有了覺悟,或許也不是壞事。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還是會極力保住她那份純真無暇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孕子河邊。
孕子河依然如過去幾百上千年那樣,水流潺潺,無數(shù)的白骨掩埋于下,又終隨流水去,飄不起一點痕跡。
河邊已有了許多人。淼淼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都是荀家與是家的人。
他們雖表情肅穆,眼里略帶敵意,可卻并不如淼淼想的那樣劍拔弩張。她稍稍想了想,便也明白過來。
兩家雖是世仇,可在國君令下,協(xié)同合作的事應(yīng)也不少。畢竟,都是楚國修士,也得為國征戰(zhàn),哪怕心里不甘愿,卻也得向貴族王公低頭。
這樣的事應(yīng)已發(fā)生過多次,所以哪怕相互看不順眼,但還算和諧,沒有拔刀相向,打起來。
再看這些人的修為。
除了荀日、是江兩位金丹修士外,其他最差也是筑基初期。目光輕輕一掃,心里點了點,兩家此次出的修士竟各有二十多人。他們穿著各自家族的服飾,繡著代表家族的家徽,一黑一白的衣服將彼此的立場隔離開來,可謂涇渭分明。
相比之下,一身綠衫的淼淼倒顯扎眼了。
她一落到地上,便有許多人望了過來,眼里皆帶著審視。淼淼隨著是江上前,與荀日打了個招呼,行了個禮后,便走到是江邊上,垂手而立,而不多言。
是江心里涌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清的淡淡喜悅與安定。
淼淼跟自己是伙伴了,真正意義上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