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錢蕾一邊咳嗽,一邊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們,雙手不停地在面前扇著:“你們煩不煩,一上車就開始抽煙,再這樣下去我的車就要被你們糟蹋完了!”
我繼續向前開,沒有理會她,從車內的后視鏡里勉強能看到那個大叔尷尬的面容。
“大叔,怎么稱呼?”我隨口問了他一句,“啊?我姓張,叫張吉,你們叫我老張就行……”他突然恍過神說到。
這時,波爺把煙頭朝窗外彈去,一只手搭到這個靦腆的漢子身上,向他嘆息到:“張大叔,你現在什么都別想,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因為一會你可能要聽到這個世上最最牛X的故事。”
這位老張一臉茫然地打量著波爺,過了一會他答道:“大兄弟,不瞞你說,正是因為我女兒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描述的怪事,所以我才來找你們…”
“那你女兒現在人在哪呢?”錢蕾轉過頭問他。
老張低下頭,用及其微弱的聲音說到:“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女兒她……她在我的夢里……”
“啊!老周你干什么?好好開車啊!”錢蕾在旁邊尖叫著,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他這樣一說,不免還是驚了一下,手里的方向盤差點失去控制。
錢蕾接著問老張:“我的意思是,現實世界里,她在哪?”
“她失蹤了…準確地說,她從前幾天開始,便不存在了。”老張的話讓人摸不到頭腦,但我現在可以推斷我夢里那個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大叔女兒。
“你又是如何知道周堯這個人的呢?”錢蕾喋喋不休地追問著。
“我女兒告訴我的……”說罷他身體往前挪了一下,雙手捂住了眼睛。
“你不是說你女兒失蹤了嗎?那她是在什么地點告訴你的?”我問到。
“夢里。”老張淡定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聽到這,波爺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由夢里帶出來的事情一樁接一樁,身心俱疲的他只得無奈地喊出一句:“他媽的!”
窗外的風越來越強勁,傾盆大雨如期而至,天和地在這條路的盡頭儼然連成了一線,車內的交談聲嘎然而止,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我們的思緒或許只能用波爺剛才最后的那聲嘆息來形容了吧。
Traum因為老皮的事貌似已經早早關門歇業了,遠遠地看過去,那棟樓這個時間點便黑壓壓的一片還讓我有些不太習慣,老張看到Truam,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得到他似乎在說:“就是這了,就是這了。”
我們在樓下等了好半天后,老皮才匆匆忙忙地下來打開門。
對于我們的突然到來,老皮已經見怪不怪,倒是眼前這個新面孔讓他有些許意外,伸手扶了一下眼鏡后,他便招呼我們上樓,期間不停地觀察著這個陌生人。
走進老皮的辦公室后,我發現這里已經亂成一團,各種關于夢境研究的書籍和老皮自己的手稿丟得到處都是,那塊大黑板上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粉筆字填滿。
“我靠,老皮,你瘋了吧?今天早上這還干干凈凈的,你都干了些什么?”波爺不解地問到,在大家的印象里,老皮的辦公室和他的自律脫不開干系,總是一塵不染,然而眼前這個場景已經完全違背了他以往的風格。
老皮整理了一通沙發之后,很尷尬地招呼我們就坐,似乎他一整天都在研究那場本不該發生的意外,就眼前這凌亂的狀態,我猜他些許是碰到了相當大的難題。
“不對呀?……我女兒告訴我這兒不是剛發生過一場火災嗎?”老張四處張望著說。
“不好意思,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老皮皺著眉頭說到,兩眼直盯著這個茫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