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覺睡到下午六點,廖絲蘊昏昏沉沉起床。
白歌窩在沙發上刷手機,旁邊的矮腳圓桌上放著從超市采購來的水果和零食,袋子邊上是她中午吃飯用了還沒洗的碗。
廖絲蘊尷尬了一陣,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她說明,這里完全不缺一個睡懶覺的人。
任小公主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輕手輕腳開始收拾東西。
“那什么,我……我回了。”廖絲蘊撩撩耳邊的頭發,“醫藥費已經轉給你了,有什么需要再找我。”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明白白歌是真的不需要她。
白歌抬頭,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隨口回了一句“有空來玩。”
廖絲蘊
我真的不是來玩的(
和風拂面,落日拉扯一片厚重的黑云覆蓋天邊。
倦鳥歸巢,葉落歸根。多年離家的廖絲蘊尤其懼怕黃昏,黑夜降臨之前的一小時,最易勾引出歸屬感。
與外面落寞的黃昏不同,只要開門,酒吧無論何時都人聲鼎沸。
喝得熱鬧、唱得熱鬧、跳得熱鬧。
但冷靜下來,什么都沒有,一場空罷了。
即便這樣,廖絲蘊還是抬步進了夜會里。
剛結束一首暖場的搖滾,酒吧的氛圍慢慢燥熱起來。
上次喝的藍色眼淚味道還不錯,微甜中帶著淡淡的咸和酸,廖絲蘊又點了一杯,找了個靠前的桌,一邊喝酒一邊聽歌。
比起聽覺,她更偏向視覺效果。她喜歡魅惑帶來的沖擊感,而不是鼓動耳膜增強心跳的重金屬音樂。
幾首歌后,她便覺得無趣,招來服務員,在節目單上勾選了“彬彬哥哥”。
短短兩分鐘,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罩著黑色口罩的長腿男人站到臺上。
廖絲蘊舉著酒杯,看臺上的男人沖自己拋媚眼。
一整天沒進食,此時已經感覺不到餓了。
隨著酒精攝入,果味的雞尾酒無法再滿足味蕾。
廖絲蘊招來服務員“一杯devilnsndka。”
服務員小哥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精致清純的小姑娘,嘴角帶笑“妹妹,這可是極烈的酒。”
廖絲蘊抬眼看了看他,年齡約莫比自己小兩歲,竟然也叫自己妹妹,心里冷道小子,老娘第一次喝它的時候你初中還沒畢業呢。
隨后臉上浮現一抹輕柔乖巧的笑容,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只管上就是。”
廖絲蘊眼角輕蔑,帶著些許醉意,笑容雖然文靜,卻被渾身散發的酒精烘托得香甜誘人。
服務員咧嘴邪笑,這樣的姑娘酒吧里多得是,一個人來兩個人走。
80°的devilnsndka,下了肚還能記得什么。
只要在一旁悄悄等著,今晚她哪兒也去不了。
廖絲蘊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杯,舌尖觸碰辛辣的一瞬,眉頭微微蹙起。
臺上的人眼神深邃,不經意間看了看服務員的臉。
五顏六色的燈光下,胡亂投下一個人影,散亂、微涼。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廖絲蘊身旁,安逸地靠著沙發背,長腿一邁,搭在左膝上。
廖絲蘊余光一瞥,看到反射著微弱光影的皮鞋,還有腳踝邊熨燙筆直的刀鋒般的褲線。又是黑色,熟悉的黑色。
廖絲蘊偏過頭,向身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嗨~程大少爺~”
程昱不說話,整張臉都像沉浸在冰窖里。
廖絲蘊下巴指了指臺上的人,對程昱道“一起?”
見程昱依舊不吭聲,廖絲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了,你不喜歡這樣的。你應該喜歡……”
女人仰著頭,眼神微瞇,食指抬起,在側臉邊上對著空氣點了一點。
“你喜歡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