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意圖便不難猜了。
裴還只淡漠地掃了對方一眼,目不斜視地從對方散在地上的衣角上踩了過去。
女子一時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跟娘和姐姐說著不一樣呢。
眼看著少年就要走了,女子也顧不上其他雙手慌忙地扯住眼前飄過的衣角,“裴公子,奴家腳崴了,你能扶奴家起來嗎?”
于是便有了顧如槿看到的那一幕。
這女子便是張大英的小女兒柳蓮香,姐姐當年就是用這個方法,在吳家公子去那柳芳草家相看的時候將吳公子引去了自己家,就算那柳芳草的爹再有本事又如何,她還不是嫁了個不中用的老獵戶。
柳蓮香從第一眼看到裴還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剛開始張大英并不同意,裴還只是個撿來的孩子,那毛氏更是個窮光蛋,后來裴還小小年紀便考上了秀才,張大英才答應了,為了這門親事張大英還特地買了本書讓柳蓮香念。
張大英跟別人不一樣,她雖然也稀罕兒子,可也舍得下血本,她將兩個閨女養的跟大小姐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只為了能說上一門好親事,將來能幫襯娘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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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閨女再不說親就成老姑娘了,裴還卻連個眼神都沒給過,張大英打算故技重施,女人嫁的好,過好了一輩子,別人只會羨慕,誰還記得當初是怎么嫁的。
今日她拿出了大閨女前幾日剛給帶回來的石榴裙,仔細地給小閨女描了眉涂了胭脂水粉,絹花荷包帕子一樣不少地給閨女戴上,在母女倆看來鎮上的秀才娘子也就這樣了。
吃過午飯母女倆就在地勢較高的打谷場時刻看著裴還的動靜,看到裴還出門了,柳蓮香跟著下了坎,等在了裴還愛走的這條路上,遠遠地看到少年往這邊來了,柳蓮香計算著時間在裴還經過的時候往他懷里撲去,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沒想到少年竟然眼看著自己摔在了地上還向后退了好幾步。
“奴家是青樓妓子的稱呼,不知姑娘在哪家掛牌?”少年眼含諷刺地接著說道,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了。
柳蓮香被這笑容晃花了眼,怔怔地看著少年,“奴……奴……”
“姑娘有時間可以多讀些書,《女戒》便是很好的一本書!”接著少年扶額道,“你可能不知道《女戒》是什么,不如我送你一本?”
如此翩翩少年郎卻長了一副黑心腸!
少年不再理會地上的女子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角,輕嗤了一聲,轉身換了另一條路。
只是這樣被迫聽了幾句墻角的顧如槿被人逮了個正著。
“哦哈哈哈……這樹上的果子可真甜……呵呵呵呵。”顧如槿趕緊背過身去伸手摘了顆果子咬了一口,嗯……好酸啊!原來是山楂啊!顧如槿的臉都皺成了包子。
裴還聽到身后的吸氣聲,嘴唇勾了勾,眼底溢出一絲笑意,他小時候被裴大富硬塞了一把這種果子,酸的晚飯都沒怎么吃,為了不讓對方惡作劇得逞自己硬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見人走遠了,顧如槿趕緊將嘴里的山楂吐了出來,跟現代經過培育的山楂不同,這野山楂又小又酸果核也大難怪沒人摘著吃,若是能做成山楂糕孩子們一定愛吃。顧如槿叫來盼娘讓幫著一起摘果子,盼娘一聽這酸澀的果子能做成好吃的,多少有些懷疑,翠屏姐姐做的點心好吃,這個應該也不差吧,盼娘在心里想。
兩人摘了果子領著幾個孩子回了家,有些孩子還沒玩盡興就一直跟著他們。走到家門口正好隔壁的院門從里面打開了,一時大人小孩幾雙眼睛都看向了院門內的裴還。
四目相對,顧如槿還有些尷尬,“裴公子出去呀!”
“嗯!”少年輕聲發出一點鼻音。
進入深秋,山上已經很冷了,少年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