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惠娘一家安頓了下來,王同山第二日便坐著送顧福郎的驢車去了鎮(zhèn)上,陳水鎮(zhèn)比他們縣城還要繁華,更好找活做,顧惠娘則留在家里給李氏搭把手。
李氏和顧元娘兩天便能做十斤粉條,現(xiàn)在還沒有其他訂單,他們也不用做許多,只是怕惠娘夫妻倆不自在,就任由他們幫忙。
已經(jīng)入了深秋,小山村濕氣重每天早上都會起濃濃的大霧,在這個貧窮的年代每家每戶并沒有足夠御寒的衣物,等天氣再冷一些或是下雪了,許多莊戶人家都不能再出門了,只能在屋里生了柴火取暖。
顧盼娘便領著一群小蘿卜頭跟著村里的伙伴一起上山撿柴,沒有大人監(jiān)督,幾人每日撿回來的柴還沒別人家一人撿的多,只是家里做工剩下的碎木頭足夠家里燒一個冬天,李氏便也沒有強求,只當她領著孩子們玩。
新房整修的差不多了,顧老三領著顧安郎做家具,床目前還不夠用得再做幾張,每屋一個柜子,一張桌子,板凳椅子都還要再多做些,光這些都夠他們父子倆忙活半個月了。
閑適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日家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便是顧元娘的婆婆錢氏,進門也不說話便開始哭。
“親家母,你這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有話好好說?!崩钍鲜肿銦o措地站在一旁看著坐在地上的錢氏。
“還不是你女兒,把我們家給害了呀!”錢氏抹了把鼻涕指著李氏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
“你這話怎么說的,元娘怎么害你們家了?”聽錢氏這么說女兒,李氏自是不愿意,臉上帶上了怒色。
“是你家三閨女,出的什么餿主意,我們家買了幾十斤的細綿糖全賠進去了!”說到這里似乎戳到了錢氏的傷心處,哭的更大聲了,引得村民在門外探頭探腦。
“娘,你別這樣!”顧元娘伸手拉起錢氏,尷尬地看著娘家人,要做那生意是自己提出來的,即使賠了也怪不到別人頭上。
“那嬸子是想怎么樣?”顧如槿冷淡地開口。
“我們家賠了好幾百文錢,這夠一家人吃好幾個月了?!卞X氏也不說要怎樣,就是哭。
顧如槿一聽便知道錢氏來的目的了,無非是想訛些錢。
“那山楂糕我們家人都吃了,味道酸甜不會賣不出去,想必是嬸子偷工減料了吧!”顧如槿說出這句話,暗自觀察著錢氏的臉色。
錢氏被猜中了心思,便拔高了聲音道,“明明是你的方子有問題,做出來的東西沒人買!”
“既如此,你把家中做的山楂糕拿來,若是味道不錯,我就買下來?!鳖櫲玳瓤粗X氏的眼睛,含笑說道。
“這……那不能吃的玩意兒我早扔了。”錢氏毫不心虛地扯著謊。
剛開始時她確實按顧元娘教的法子做的,也并不敢做太多,可見著賣的好,就一日一日的增加,為了節(jié)約成本多賺些銀子,糖也越放越少,到最近這幾日味道沒有以前好了,買的人少了,每日都剩下大半,剩下的他們也不舍得扔第二日接著賣,這樣循環(huán)往復,生意越來越不好,這剛剛起步的生意便黃了。
“嬸子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顧如槿冷哼。
“娘!我都說了要按方子來,你們真是……”顧元娘甩袖子就要走,簡直要被婆婆氣哭了,這么好的營生就給作沒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口碑要是沒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就是那方子有問題,你讓你三妹再給咱一個好點的方子?!卞X氏拉著顧元娘不讓她走,顧家三閨女給的方子是真掙錢,只十幾天就掙了半兩多銀子。
“嬸子這是要訛我們?欺負咱們家沒人嗎?”顧惠娘這時也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這時顧老三父子也圍了上來,婦人之間的事情他們不方便插手,但也不影響他們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