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溫度也日漸降低,一日冷似一日,顧如槿給兩個孩子擦了手腳,放進奶娘暖好的被窩,便點了燈在燭下做著繡活兒,這些棉襖要趕在下雪前做出來,不然孩子們要受凍的。
徐靖鈺的披風已經做好了,是大紅色棉布內里加了薄薄的一層棉花,背后繡了靈貓戲蝶圖,貓咪憨態可掬,蝴蝶艷麗多姿,顧元娘姐妹倆看了直說也要給孩子們繡一個。而顧璟弘還小便沒有做披風只做了一個直襟大襖可以從頭裹到腳,在胸前繡著一個卡通娃娃,現在顧如槿便在給這個卡通娃娃收針。
若是王云林在此一定會認得這個娃娃便是前世流行的Q版小人。
顧如槿只做了一會兒便吹了燈,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便十分愛惜自己的眼睛,幾乎不在夜里做針線活兒,這里可沒有緩解疲勞的眼藥水也沒有近視鏡。
裴家,夜半,月光朦朧,王云林硬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從門檻的小門爬出來,爬到顧家門口,卻發現顧家根本進不去,顧家沒有裴還,不會在每扇門上給他留一個自由進出的小門。
王云林的眼皮逐漸無力,慢慢縮了手腳,在顧家門口睡著了。
翌日一早,來旺出門放馬一眼就看到睡在門前石板上的烏龜,知道這是大公子喜歡的烏龜,便將它放在了井臺邊上。
顧家幾人也陸續起來了,顧如槿擦了臉清了口,用木炭在眉間勾勒幾筆,本來柔和的眉眼變的有些俊朗。
轉身將徐靖鈺從床上抱起穿了衣服,便領著他出去了,而顧璟弘離了娘的懷抱不安地扭了扭。
王云林被嘈雜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片瑩瑩之光在自己面前晃,再看去便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塊玉佩怎么會在這里?
突然眼前一黑,便聽到一個調笑的女聲,“果然是只好色的王八,你不會是龜仙人吧?”
龜仙人?她是和自己一樣嗎?所以昨天的小龜龜小兔兔就是他想的那樣?王云林一時間也停止了掙扎。
顧如槿正在給徐靖鈺擦臉,卻聽見徐靖鈺指著井臺上睡著的烏龜喊龜龜,原來是那只烏龜醒了,只是著烏龜該不是個傻的吧,怎么呆呆地盯著自己方向看?
顧如槿將擦臉巾扔在烏龜身上,看烏龜也不動,也沒在意,伸手將滑落的玉佩放進衣服里。
這玉佩是她出來前,那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說是他爹留給他的遺物,讓自己幫著保管,若是有生之年能再見就還給他,若是再不能相見就讓自己留著當個紀念。
這玉佩玉質雖是上等的羊脂玉,卻帶著不少雜質,巧的是它竟然跟她死前拿到的證據里的玉佩一樣,就是少了一半,完整的玉佩,正面是個云字反面是一座山,現在她手里拿的便是云的那一面。
玉佩很薄,只有半個小指的厚度,能從中間打開,內側兩邊都是一些凹陷的紋路不知道是什么。
她的未婚夫名叫言真,在出車禍前在追查一個百貨公司老板墜樓的案子,言真死后她重查這個案子,發現證物中少了一個玉佩,這玉佩的事兒還是她無意中聽言真打電話的時候提到的,她也沒有見過,可她調取案宗的時候卻沒在里面見到什么玉佩,檔案記錄里連提都沒提,后來這個玉佩便成了指認兇手的關鍵性證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王云林從擦臉巾里爬了出來,見顧如槿扯著小娃兒的手走遠了,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從井臺上摔了下去,沒想到翻了殼,再也爬不起來了,直到徐靖鈺吃了飯來找他玩,才將他翻過來。
一個上午王云林焦躁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不知道如何表達才能讓顧如槿看的懂。直到下午看到幾個小蘿卜頭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他才想起來扭著身子當著顧如槿的面在地上寫了幾個阿拉伯數字。
誰知顧如槿看到之后卻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