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菱轉頭看一下外面,語氣幽然,“可能是因為你拒絕了鄭家!”
她的方子就是帶進棺材,也不會給鄭家。
白樂菱走后,顧如槿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張有些泛黃的紙,不知道該說什么,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可這枕頭卻是帶著刺的。
葫蘆巷,來往的眾人在經過一扇破敗的小院門時,都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不敢亂看。
院內青石小路蜿蜒著直通正廳,小路兩旁一盆一盆的菊花開的嬌艷無比,枝條旁逸斜出鋪在了路面上,一只碩大的虎頭從花叢中冒出來,名貴的瓊臺玉鳳被它毫不憐惜的一通亂撓,花瓣散了一地。
正廳里,少年穿著玄色錦袍,坐在上首,一穿著粗布衣衫的壯碩青年坐在他的左手邊,青年對面是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文雅中年。
若顧如槿在定會認得青年人正是柳樹坡的獵戶閻東陽。
而那中年人是岳州通判楊德文。
“岳州城有我看著,公子無事還是先回吧!”楊德文對上首的少年說道,語氣竟帶著恭敬。
“是啊,公子,咱們先回吧!”閻東陽也跟著勸,事情已經了結了,還是盡早離開為好。
少年卻仍不答話。
“消息傳到京城,再加上從京城到岳州的時間,怎么也得十天,就算鮑川將京畿神探張頡請來,他也查不出什么!”楊德文對此還是非常有自信的,昨日他已連夜將一干人證審問了一遍,確定不會有任何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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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安排。”少年人語氣漫不經心,不為所動。
閻東陽轉頭看向守在門口的言子,言子無奈的搖搖頭,主子應該是擔心那個寡婦。
此時門外一人匆匆而來,附身在言子耳邊低語了幾句,言子臉色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向屋內上首看去,猶豫著要不要匯報。
少年抬眸輕掃了言子一眼,眼神毫無溫度。
言子心中一泠,他又逾矩了,無論什么事情,主子自有定奪。
言子兩步走到裴還身邊,“顧夫人在巷子里打聽公子的下落,還有……大頭調戲了顧夫人,不過被來喜那個小姑娘嚇得尿了褲子。”
裴還猶豫了一下,起身往外走,腳步有些急促。
留在屋子里的楊德文看向閻東陽,這顧夫人是誰?
閻東陽這才反應過來,裴還為什么滯留不歸?感情顧三娘也在這里!
閻東陽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芝蘭玉樹的主子爺怎么就看上了一個寡婦?雖然這寡婦確實聰慧異常,能力非凡,可她還是個寡婦啊!
大虎見主人出來,歡快地踩在菊花上撲了過來,被裴還呵斥了一句,委屈地站在了原地。
裴還開了門,只看到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纖細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他站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轉身往回走。
“把大頭送去西山礦場!”
常慎之在傍晚時分才來拜訪了顧如槿。
“顧娘子十分抱歉,鋪子里的賬出了紕漏,耽誤到現在。”常慎之面容疲憊的給顧如槿道歉。
“常掌柜客氣了!”顧如槿讓丫鬟上了醒神的薄荷茶。
“我就長話短說,不耽誤顧娘子休息。”常慎之拿出一本賬冊,遞給顧如槿,“這是咱們水車的賬本,顧娘子先看看。”
顧如槿卻并不接,“常掌柜的人品我如何信不過?我就不看了,常掌柜直接說吧!”
“咱們這水車推出一月有余,定價是一百兩,如今在整個岳州府已賣出六十余架,除下材料人工,共分給顧娘子三千兩銀子。”說起這個,常慎之不用喝茶便來了精神,今日上午還收到了濟州的訂單,相信很快常氏木工的大名便能傳遍全國,常慎之越想越興奮,眼睛都發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