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要買地建作坊!”顧老三一邊接過李氏遞過來的雞蛋一邊道。
聽了此話,李氏關切地問了做什么生意,要招幾個人。
顧如槿一一說了自己的打算,生意都是剛起步,招四個女工足矣。
李氏說了幾句話就去了李佳玉的房間,李佳玉因為懷著雙胎身子笨重,這幾日霜露重,再加上今日下了小雪,李氏便沒讓她出門。
姐妹幾個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臨走前李氏又一人給了一兜紅雞蛋。
顧如槿回了家就開始忙活中午要吃的暖鍋,她特意去鎮(zhèn)上打了幾口鴛鴦鐵鍋,老人和孩子可以吃清淡的,她們幾個大人可以吃些重口味的。
正廳里,顧如槿帶著三個孩子和顧溫知坐在正中間的一桌,來喜、茶藝帶著豐年三兄妹在門口擺了一桌。
桌上擺了小爐子,爐子上紅紅的辣湯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顧如槿將茶藝做的各種丸子下進鍋里。
蒸騰的熱氣,將屋子燒的暖烘烘的,三個孩子不安分地上躥下跳,顧溫知只是笑著扶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沒有開口訓斥。
顧如槿將小酒盅擺在顧溫知面前,給他斟了一杯酒。
豐年兄妹三個都換上了晉驍辰幾人的舊衣服,雖然還是不合身,可比他們原先穿的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強多了,三人拘謹?shù)刈帜_都不敢動彈,眼睛卻不聽使喚地往鍋里看,他們之前的幾年連飽飯都吃不上,更別說肉了。
來喜拿著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鍋里不時翻上來的羊肉,手指蠢蠢欲動,茶藝好笑地看著她。
孩子們的臉都是紅撲撲的,大人的臉上帶著笑,氣氛熱鬧又和諧。
裴還在鎮(zhèn)子上待了三天,被葛鴻文纏著去東籬茶舍聽了兩天書,這才坐著葛家的馬車被葛鴻文送了回來。
兩家住的極近,裴還回來自是引了錢英出來查探,見是跟著同窗一塊兒回來的,心里哼了哼,她就說裴舉人看不上顧氏,不會跟她私奔的。
錢英臉上笑的像朵菊花般上前道,“裴舉人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顧寡婦從你出門后也出門了,前兩天剛回來!”
裴舉人和毛氏要是知道那顧氏如此不安分,獨自出門十幾天,定不會再跟她來往。
裴還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開了院門直接往里走,倒是葛鴻文好奇地上前,掩了嘴小聲地問道,“那顧寡婦是誰?和言真兄是什么關系?”
“是我們村子里的小寡婦,不安分的很,天天纏著裴舉人!”錢英不自覺地也壓低了聲音,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原來如此!”葛鴻文了然地點點頭,他就說言真兄的桃花是處處開。
裴還回頭看了葛鴻文一眼,葛鴻文嚇的一哆嗦,趕緊陪著笑攆了上去。
小雪斷斷續(xù)續(xù)的下著,地上一片泥濘。
顧如槿祈禱著鮑凌風回京,可惜天不隨人愿。
這日,天剛剛放晴,顧老三趕了馬車帶著柳學鳴往鎮(zhèn)上去,一輛精致的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走出了很遠,柳學鳴還在感嘆著那馬車上雕著的花紋可真好看。
馬車上,鄭熙呈閉目沉思,對面一青衣男子相對而坐,男子手執(zhí)一本泛黃的書本,小心翼翼地將折了的書角一頁一頁展開撫平。
馬車一路直奔顧如槿家,停穩(wěn)了馬車,車夫擺好馬凳,等二位公子下了車,這才上前敲了敲門。
周秀秀娘家明日要來送湯米,顧如槿一早就帶著家里的丫鬟婆子去了顧家?guī)兔蕚鋿|西,就連豐月小丫頭也跟著去了,家里如今只剩下顧溫知和顧璟弘一老一小。
車夫敲了半晌的門不見有人開,倒是隔壁院子里出來了個小姑娘。
王知知本來也在李氏跟前幫忙,不小心濕了鞋子,被李氏趕回來換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