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兩日,便有個媳婦上門來找李氏,以家里騰不開手為借口,委婉拒絕了顧如槿的招攬。
李氏微微有些遺憾,這個年輕的媳婦她還是挺滿意的,干凈利索,家里離得近,能長久地干下去。
于寶玲畢竟是要出嫁的女兒,說不定什么時候定了親,就要回家繡嫁妝了,可如今少了一個人,外甥女也開了口,李氏也沒有辦法。
那年輕媳婦剛走,李氏便叫了在院子里幫著洗菜的于寶玲進屋來說這件事。
蹲在她身邊的李平平也跟著起了身。
進了屋,李氏還沒開口,李平平先說了話,“姑姑,我聽說表姐的作坊正在招工,我在家也無事,能不能去做工?”
李氏為難地看了看李平平,又看了看于寶玲,“平平,現在只剩下一個名額了了,你寶玲姐先開的口,你再等等吧,要是生意好,你表姐肯定還會再招人的!”
到底是小孩子,有些小心思,但不懂得掩飾,李氏話音剛落,李平平便不高興地拉下了臉,她要是不能留下來做工,那以后還怎么見到那人?
李氏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聽話,一會兒跟盼娘去你表姐那里拿些藍莓面包吃,你還沒吃過呢!”
李氏還當她是小孩子一樣哄著,不知道,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
于寶玲得了李氏的話,歡歡喜喜地去了院子里繼續洗菜。
而李平平自己一人悄悄地出了門,也沒有走遠,就在門口的小路上來回走,見隔壁的院門開著,李平平小心翼翼地探頭往里看。
錢英和柳小山坐在院子里,邊嗑瓜子邊吩咐著身邊洗衣服的姑娘做這做那,有人在自家門口來回走了好幾趟,錢英自然注意到了。
吐了嘴里的瓜子皮,錢英起身站在門里,等李平平走進了,猛地開口道,“做賊呢!一直往老娘院子里看!”
李平平被逮了個正著,羞紅了臉,低著頭就往顧家走。
錢英卻是不依不饒,“心虛什么?站住給老娘說清楚!”
顧盼娘出來正好聽見錢英的這句話,又看到表姐臉色通紅,以為她被欺負了,小小的姑娘勇敢地上前道,“我看該心虛的是柳小山吧!我表姐好好的怎么招他惹他了?”
錢英正疑惑這關小山什么事,卻見李平平臉紅的都要滴血了,急躁地要伸手捂著顧盼娘的嘴,還拿眼睛羞怯地往院子里瞧。
顧盼娘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不懂,身為過來人的錢英怎么會不明白,李平平那李氏被氣的,分明是思春了!
錢英臉上立馬帶上了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我家小山長得好看又能干,惦記他的人多了去了,哪里需要他去招惹別人!你說是吧?顧家表姑娘!”
李平平本來就有些心虛,如今聽到錢英的調侃,整個人血液倒流,什么也顧不上了,轉身便跑進了顧家的門。
錢英看著跑走的李平平,眼神閃了閃,哼著小曲兒回了院子。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
顧如槿一早到了顧家,等人來簽契書。
最早到的是七爺爺的孫媳蔣雨晴,七爺爺家是遠近聞名的耕讀之家,家里出過幾個秀才,甚至祖上還出過一位舉人,子孫后代不管男女每個都會識文斷字,孫媳蔣雨晴也是讀書人家的女兒,二十出頭的年紀,跟顧如槿差不多大,衣著干凈,手指上帶著老繭,一看就是經常做活的人,顧如槿自是非常滿意。
拿出一份自己已經簽好的契書給對方,蔣雨晴也是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才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簽字了畫了押,蔣雨晴并沒有離開,因為顧如槿說了今天是上工的第一天,等人到齊了就一起去作坊。
第二個到的是村長的二兒媳,裴還的堂姐裴雙雙,二人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