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清晨,毛氏一早起來將堂屋里的座椅板凳又擦了一便,一會兒裴柱一家人要來認親。
西廂,裴還習慣性地在晨光微亮時便醒了,看著乖乖巧巧待在自己懷里的玉人,裴還嘴角輕輕揚起,耳根也慢慢爬上了一抹微紅。
顧如槿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人一直盯著自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平日里清淡疏離的少年,此刻披散著頭發倦懶地靠在床頭,見自己睜開眼,少年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原本有些羞澀的顧如槿在看到少年紅彤彤的耳根時,便起了捉弄人的壞心思。
抬手將自己的頭發攏到腦后,一只手支著腦袋,一只手勾起裴還的里衣帶子,“妾昨晚的表現,相公可喜歡?”
裴還被顧如槿如此露骨的話驚到了,慌亂地翻身下穿,拿起掛在床邊的衣服,扯了半晌才找到褲腿在哪里了,可憐清心寡欲了二十年的男子,遇到了這么個愛撩撥人的!
顧如槿在身后蒙頭大笑。
裴還氣急反而鎮定了,瞇著眼睛,邪笑著,“一會兒娘聽到咱們的動靜,你猜她會怎么想?”
顧如槿一下就收住了笑聲,毛氏此刻就在堂屋里,自己還能聽到她挪動桌椅的聲音,若讓她誤會了,自己還不羞死了!
見顧如槿不笑了,裴還得寸進尺地趴在顧如槿耳邊,輕聲呵氣,“為夫記性不好,娘子昨晚的表現,為夫已經忘了,不如娘子再幫為夫回憶一下!”
顧如槿暗恨地哼了哼,卻不敢再逗弄裴還。
二人一番梳洗,顧如槿將昨晚鋪在身下的帕子丟進火盆,又將原本的被褥換下來端著出去洗,早早過來伺候的翠屏,趕緊接了過來。
裴家人口簡單,需要認的親也就裴柱一家。
等人都到齊了,翠屏端著托盤跟在顧如槿身后,托盤里是五個茶盞。
顧如槿端起一盞茶,雙手高舉,屈膝跪在毛氏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娘,請喝茶!”
毛氏一手接過茶盞,一手將顧如槿扶起來,“好孩子,起來吧!”
毛氏喝了茶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支銀釵放進了托盤里,引得裴方智媳婦鄒氏的側目。
接下來便是裴柱夫妻倆,顧如槿給二人見了禮,聶氏給了一個裝著銅錢的荷包。
裴方智比裴還大了五歲,如今兒子都六歲了,顧如槿自然也要跟夫妻二人見禮,鄒氏給了一條自己繡的帕子。
等顧如槿在位置上坐定,鄒氏推了一把身邊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有些害羞地躲了躲,被鄒氏瞪了一眼,才慢吞吞地叫了一聲堂嬸。
顧如槿摸了摸他的頭,將事先準備好的銀鎖片戴在他胸前。
二人的婚事,原本是聶氏先提的,只是提親的時候,聶氏回娘家伺候病重的老娘了,毛氏便重新找了媒人。
雖然就是沒做成媒人,等裴柱一家人走的時候,毛氏還是拿出了二斤豬肉做謝媒禮,兩人又是一番推辭,聶氏才收下。
下午,鬧著要找娘的顧璟弘被來喜領了過來,豐年跟著過來回稟栽種藍莓的事情。
藍莓樹被養在盆里,根莖養的粗大卻不長,今年是第一年栽種,豐年只取了五段,都發了芽,前幾日已經被種在了梯田里。
五棵樹活了四棵,已經算是很高的成活率了。
顧如槿賞了豐年一盤干果,豐年歡歡喜喜地謝了恩,抱緊懷里的干果回去了。
昨日人多,來喜又心智不全,顧如槿怕她被人欺負,就把她留在了院子里。
來喜昨日一天沒見到顧如槿,今日說什么也不肯回去,說多了便抱著劍蹲在院門口,引得來往的村民指指點點,顧如槿只好讓她留下。
顧璟弘有樣學樣地蹲在裴家大門口,顧如槿無奈扶額,還好裴還的書房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