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還獨自一人自言自語地在外面坐到深夜。
一會兒說要給孩子買什么東西,一會兒又自責昨夜自己太粗魯。
每當王云林趴在地上不想動彈的時候,裴還便伸手敲敲他的龜殼。
王云林被他吵的頭昏腦脹,這還是這么多年以來,裴還說話最多的一次。
幸好這是仲夏,不然非要染了風寒不可。
也幸好裴還還知道明日要上職,終于放過了王云林。
次一日,太陽初升,屋內的光線朦朦朧朧的,剛睡了兩個時辰的裴還便睜開了眼。
閻東陽站在院子里看著晨起打掃的下人,下人們像做賊似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稍微有一點響動,便會得到大管家銳利的眼神。
沒人知道閻東陽現在的心情,公子總是形單影只,沉默寡言,學堂里、村子里,少年們多少都會說起誰家姑娘長得好看,誰家姑娘氣質出眾,只有公子,他從未參與過這樣的討論,似乎對女人沒什么興趣,閻東陽一度以為他們言家真的要絕后了。
可如今小公子就要出世了,以后還會有二公子、三公子。
想到這些,閻東陽覺得即使自己現在死了,也能去見大公子了!
他一定要排除一切影響,讓小公子健健康康的出生。
這要是讓顧如槿知道,定會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當她是母豬不成!
裴還穿了衣服,怕吵醒顧如槿,也不敢在房間內多留,輕輕地打開門,又輕輕地關上。
“公子!您要的人屬下找好了,您要不要過過目?”閻東陽躬身行禮,壓低了聲音道。
裴還點了點頭,跟著閻東陽出了院子。
正廳里,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人領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等在那里。
母女二人是閻東陽昨日連夜跑了幾個牙行,才找到的。
老婦人有四十多歲,身上的衣著雖破舊,可也整潔,就算是補丁也打的十分精致好看。
女子穿的要比婦人好上一些,一雙圓圓的杏眼,眼底似乎含著水光,一眼望過來,將人的心都融化了,這樣的姿色當是牙行的搶手貨。
老婦人是大戶人家的醫女,伺候過好幾個產婦,女子也有一手好廚藝。
裴還見了二人,問了幾句話,心覺滿意,人品如何留待以后觀察。
不過還是要再敲打幾句的。
“好好伺候夫人,不要存些不該有的心思!”
老婦人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地道,“老爺放心!咱們要是有什么別的心思,也不會等到今天才找到主家!”
老婦人也知道自己閨女姿色甚好,看到年紀輕輕的裴還進門的時候,還在心里擔憂,這位老爺人品如何,母女二人實在是怕了主母的手段。
裴還點點頭,偏頭看著閻東陽,“一會兒領去見見夫人,夫人胎像不穩,外面的事就不要打擾她了!”
閻東陽恭敬應下。
顧如槿吃過早飯,見過母女二人之,問了名字、年齡、擅長什么。
母女二人一一作答。
老婦人姓吳,顧如槿便稱她一聲吳媽媽,女子跪下磕了頭,請顧如槿賜名字。
顧如槿抬眼看著院子里開的正好的芍藥花,便給女子賜了紅芍這個名字。
以前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還沒什么,知道自己懷孕之后,還真的有些嗜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
顧如槿剛坐了一會兒,困意便又上來了。
吳媽媽給紅芍使了一個眼色,紅芍機靈地走到顧如槿一側扶她起身。
顧如槿睡下之后,吳媽媽讓紅芍守著主子,自己去見了閻東陽,仔細地詢問了顧如槿的飲食愛好,身體狀況。
閻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