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坐在御書房,腦袋里全是陳雨欣的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盤旋在腦袋里的,還有陳雨欣的那句話,你后悔了嗎?
后悔了嗎?
后悔了,怎么會不后悔。
不,自己是帝王,怎么可能后悔?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怎么可能后悔?
對,不后悔。
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自己收拾,自己怎么可以去后悔?男人,應當心懷天下!
慕容烈低頭批閱起奏折,最里一陣腥甜,一道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嘴角流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在書案上的奏折上面。
秦曉凡站在桂花園門口,等著慕容雪和陳雨欣的到來。
等待的日子特別煎熬,秦曉凡朝著遠方看了無數次,可是都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
酉時,秦曉凡心里想著,也馬上就到了。
戌時,可能是什么事情耽擱了吧。
亥時,秦曉凡死心了,她不會來了。
子時,秦曉凡由期待變成了擔心。
她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被發現了?那么,她該怎么辦?
沒事的,還有太子妃呢。那個徒弟古靈精怪的,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一整夜,秦曉凡都等在那里,伴隨他的,是從未有過的煎熬。
他覺得自己是那么弱小,那么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愛人,他甚至連里面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遠處的雞鳴聲響起,秦曉凡呆呆的坐在一棵樹下,頹廢的抓起一把沙憤怒的朝遠處撒過去。
“啊……”
秦曉凡的吼叫讓路過的行人害怕的往兩邊躲了躲,像是看到了一個瘋子,所有人都抬起手對著秦曉凡指指點點的。
等秦曉凡的爹帶人找到秦曉凡的時候,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秦父帶著武館的人架起秦曉凡,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回到武館,秦父把秦曉凡一下子扔在地上,手里的拐棍把地面戳得咚咚直響。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老子死了一樣!我就是這樣教你的?我就是讓你這樣沒出息的?”
“爹……她不會來了……她出事了……”
“你給我閉嘴!不會來了就去找!出事了就去解決!這樣就能解決了?從小我就是這樣教你的?讓你遇到事情逃避嗎?不去解決嗎?”
“爹……”
“秦家的男人就要像個男人,起來!”
“爹……”
秦父什么也沒說,手一臺,旁邊的一個人就遞了一根木棍給他,一并拿走他手里的拐棍。秦父二話不說,就往秦曉凡身上打過去。
“起來!”
“站起來!”
秦曉凡的雙眼漸漸變得猩紅,狠厲,他發狂一般的站起來,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木棍,對著秦父就是一陣亂揮。
漸漸的,秦曉凡沒了最初的浮躁,出手的時候帶著些隱忍和章法。
秦父的眼神漸漸滿意了起來,手下的棍子一扔,一只手接著秦曉凡打過來的棍子,用力一拖就把秦曉凡手里的棍子扔在地上。
“好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接下來該做什么!該怎么做!”
院子里,夕陽把秦曉凡的身影照在地上,那么落寞。
慕容雪的葬禮簡單卻又隆重,簡單到整個玉雪宮除了陳雨欣和幾個皇子、公主,嬪妃們都是來去匆匆。但是又隆重到昭告天下,整個武都城掛滿了白色的紙花。
幾天以來,陳雨欣都沒有哭過,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得到了嘉怡的全權委托,她像一個后宮之主,把慕容雪的葬禮辦得僅僅有條。
一切塵埃落定以后,陳雨欣在宮里的威望提高了一個度,好像她就是未來認定的皇后。
陳雨欣看著含苞待放的桃花骨朵,凄涼的笑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