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欣看著倒在她身上的慕容沫，她好像不能呼吸，也沒了思想，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慕容沫身上涌出來的血。

凌琰沒想到慕容沫會過來給陳雨欣擋這一刀，他看著慕容沫身上、嘴里到處都在冒血，心跳都慢了半拍。

凌琰愣愣的蹲下身子，伸手抱著慕容沫，右手顫抖著捂住慕容沫的心口，手足無措的想要取出那把刀子，卻又不敢動那把刀，他的視線慢慢的模糊。

慕容奕帶著慕容澤等人推開門闖進去，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情景，慕容沫鮮血淋漓的躺在那里。

他們的腳步頓在門口。

“愛妃……愛妃……”

凌琰帶著顫抖的聲音一直不停的呼喊著慕容沫，慕容沫努力的揚起笑容，抬手撫住凌琰的臉。

“皇上……”

“愛妃，你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朕依你，朕什么都依你……”

凌琰前所未有的怕，這一刻他才知道以前他覺得可有可無的人，此刻是那么重要，重要到好像融入了他的生命。

當初慕容沫嫁到東陵國的時候，新婚前夕父皇發現不是畫像上的人。為了兩國交好，父皇把慕容沫賜給自己，堂而皇之的占領了他心愛的女人太子妃的位置。

他怎能不恨？這種恨足足延續了五年！

可是，現在看著她滿身是血的樣子，自己為什么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前所未有的怕？

“皇上……臣妾……”

“沫沫，你別說話……朕都依你，朕求求你別說話?！?

凌琰轉頭對著門外大聲的喊叫，“來人，快叫大夫！快！”

凌琰又慕容沫，看到慕容沫嘴角的笑，感覺那么刺眼。那笑就像一把劍，直直的刺進他的心臟。

慕容沫怎能不開心呢？這是凌琰第一次那么親密的叫自己的名字。

沫沫……從他嘴里叫出來，那么好聽……

“皇上……放了陳雨欣……好不好皇上……”

“好好好……朕放了她，朕不要黎昌了，朕只要你好好活著。”

“琰……來不及了……好好活下去……”

凌琰狠狠的點頭，泣不成聲的看著慕容沫，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無比狼狽。

可是這一切在慕容沫看來，卻是那么幸福。

“琰……你心里……有我的……對嗎？你是……愛我的對嗎？”

愛嗎？應該是愛的，否則心里這么痛是哪里來的？

凌琰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無助的抱著慕容沫。

慕容奕再也看不過去，走過去一把掐著凌琰的脖子。

“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璃國公主的？你……”

慕容奕沒說完話，慕容沫的聲音就響起來，那么微弱。

“殿下……”

慕容奕放開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慕容沫。

“我在?！?

“殿下，放了凌琰……不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兩國交好……放了他，不怪他……是我……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放了他，就當……就當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慕容奕眼睛慢慢變紅，地上的手緊緊的捏起來，青筋暴起，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點頭。

慕容沫揚起一個笑，最后的視線停留在陳雨欣身上，滿足的閉上眼睛。

這輩子，恨過，愛過。死之前有那么多人陪在自己身邊，值了！

陳雨欣已經哭的不能自已，她的眼睛一片血紅，紅色的慕容沫。她懂，她都懂！

慕容奕像一頭發怒的雄獅，把凌琰拉起來，一拳打在凌琰臉上。然后他又拉過凌琰，不停的往凌琰的肚子上打。

“凌琰，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凌琰，璃國的公主哪里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