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他大怒,站起身來對著張影舒腹部狠狠踹了一腳。張影舒腹部劇痛,恍惚中,她仿佛想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沒想,一句話竟脫口而出“阿噶多爾濟,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抓我!”
大胡子呆了一呆,忍不住回頭看那鼠須男“她認得我?”
張影舒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肋部因為這一呼吸而劇痛,她幾乎要暈厥“當然,我當然認得你?!?
“你怎么會認得我?”那大胡子好像有所顧忌。
張影舒有氣無力說道“我當然認識你?!?
她來不及考慮,她之所以準確無誤地喊出那人名字,是因為那鼠須男的一聲“那顏”。在蒙古,能被稱為“那顏”的,年齡在二十五歲上下的,除了蒙古可汗的弟弟,阿噶多爾濟親王外,沒幾個。
阿噶多爾濟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你……你……你沒見過我……”
“你……你知道我是……”
如果換做平時,像阿噶多爾濟這樣的蠢貨,張影舒隨便動動嘴皮子就能收拾十個八個,但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她強撐著不讓自己癱倒,意識卻漸行漸遠。她大駭——如果這時候暈去,天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他。
驟然,門外傳來一聲喊
“張什么舒!”
這聲音好大,而且說的是,漢語。
張影舒猛回頭,旋即癱倒。睜眼看去,但見帳門開處,十數人大踏步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華服青年,二十七八歲年紀,長眉秀美,雙目秀氣,生得甚是好看。倘若身上穿的不是蒙古衣衫,而是漢人的寬袍大袖,就活脫脫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了。明亮的晨光靜靜的灑在他身上,真如明珠在側,朗然照人。
從這一點來看,他是陰柔有余陽剛不足,但眼光一掃間那種掩藏不住的,隨時一戰的霸氣,又不禁讓人膽寒。
“大……大哥……”阿噶多爾濟顫聲道。
那青年不理他,徑直走到張影舒身前,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張什么舒,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也不知道!”
張影舒眼前一黑,慢慢軟倒,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昏迷。
后來她才知道,在她暈厥之前,腦中迷迷糊糊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脫脫不花這廝怎么來了?他不是在遼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