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假如你被你愛的人筆直的凝視著，他在問你喜不喜歡他。

雖然他的眼角有眼屎的殘渣，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種眼神。

那種眼神它。

一點也不真摯。

盡管不真摯，但是葉初夏的小心臟還是不爭氣的加快速度跳動了。

這已經不是小鹿亂撞了，這是大象沖擊波。

“我——”

“哥哥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虛偽。”

腦子里浮現出森小鹿的樣子，她在說。

“或者說他這個人有點極端，精神上有點小小的病癥。”

“不知道你聽說過心里溫暖障礙癥沒有。”

“沒聽說過也沒關系。我給你簡單的解釋一下，就好比說我哥哥現在喜歡你，這沒問題。”

“但一旦發現你喜歡他，他就會厭惡你。兩情相悅，這就是有問題了。”

“當然，哥哥還沒到這種極端的地步，我只是覺得他有這種病的弱化版。他希望自己先喜歡別人，然后再開始發展。”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建議。”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在你確定哥哥肯定是喜歡你的情況下表白。那樣對你而言少了風險，對哥哥而言也是皆大歡喜。可能的話，請原諒我哥哥身上的這點小毛病。”

那晚的長談內容之一不斷的在森小鹿腦海里回放。

心里溫暖障礙癥葉初夏從來沒聽說過，但是森小鹿解釋的她聽得懂。

而且。

她知道現在緩緩吸著煙的蘇木是抱著一種調侃的態度問的，根本不是戀愛漫畫里那種告白情節。

唯一的，是自己，自己是喜歡，可蘇木這里也許···

不，是多半不喜歡，談不上討厭，但也絕談不上有多大的好感。

葉初夏有自知之明，上一世也是自己死纏爛打才機緣巧合還讓蘇木被迫和自己在一起，過了好久才感覺蘇木開始對自己有真正的好感。

上一世蘇木有這種精神上的病嗎？

葉初夏不知道，也從來沒聽蘇木提起過，但森小鹿的話應該是有幾分可信的吧？

她那天晚上說了那么多，全是關于蘇木的信息，很多都是干貨，沒道理特意編出這樣一個謊言來騙自己。

說到底，她從頭到尾都是真的在幫自己，根本就沒有騙自己的動機。要說前世有什么看不明白現在也明白了，他們就是一對關系比一般有血緣關系的兄妹還要好的兄妹，不然妹妹也不會在哥哥的對象上花那么功夫去斤斤計較。

“你什么？你該不會是說你喜歡我吧？”

蘇木嗤笑一聲。

“前輩，人家為什么不能喜歡你呢？”

既然如此，葉初夏就干脆用同樣不真摯的樣子回答。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模特，平時身邊肯定也不缺帥哥，偶爾想換換我這樣的老實人口味我也理解。”

蘇木朝著窗外，緩緩吐出煙霧，說“但是呢，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討厭那些養魚的，但是我也沒有做魚的想法，就算是做魚，也是做成熟點身材好點的大姐姐缸里的魚。”

“前輩。”

葉初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一個周里和平相處，等我一個周之后新的繼任者會來，屆時我們就沒有機會見面了。”

蘇木攤了攤手，說“所以說，你也不必把我當成魚，就算你費了功夫損失了時間釣上我，也沒機會養對不對？”

“前輩，我從來沒有和別的男人走近過，哪怕是工作上的應酬也從來沒有。”

“都說了，沒必要和我說這些，我都懂。”

蘇木擺擺手，轉過身。

“原來我在前輩眼里一直都是那種放蕩的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