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那與李平功爭搶長公主的,竟然是這個少年。
“這第一題,就作詩詞吧。”
劉徹稍一沉吟,決定先給阿伊一個面子。
只有詩詞,這少年才能有機會勝出。
就先讓這少年贏一次吧,至少阿伊面上不會很難看,這少年也不會輸的太過狼狽和凄慘。
雖說他已經認定了李平功,但這少年的確有些本事。
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動了惜才之心,若是今日對這少年打擊太大,只怕這少年會一蹶不振。
劉徹眉頭微皺,仔細思考了一下,方笑道“這一題,就以物喻人吧。題目寬廣一些,你們發揮的就容易一些,詩詞皆可,一炷香的時間。”
說完,旁邊的小太監立刻過去點上了香。
“以物喻人?”
李平功立刻思考起來。
衛言一聽到題目,稍一思考,腦中便出現了幾首詩詞。
不過,他的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丙吉,心頭立刻想起了劉病已和衛太子的冤屈。
也許他可以借著這次機會,稍稍暗示下上面那位。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丙吉也看著他,依舊難以平復心頭的驚愕情緒,自然也猜不透他此刻心頭所想。
臺上,長公主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盯著他。
陛下出題后,他并未思考,目光卻看向了丙吉,似乎在遲疑著什么。
她自然知曉衛太子的冤屈,也知道他與丙吉與劉病已的關系。
但是與丙吉一樣,她并未想到這少年現在心頭所想。
這個時候,誰還敢為衛太子一家人說話呢?
弄不好便是殺頭之罪。
連她都不敢。
“陛下,草民已有腹稿,名曰《石灰吟》。”
衛言拱手道。
正在仔細斟酌句子的李平功,雙眼一瞇,看向了他,卻并未被打擾,繼續思考起來。
場中其他人的目光,皆看向了衛言。
劉徹笑道“石灰吟?好,念出來吧。朕與眾愛卿一起來評析評析,看著區區石灰,有何可以吟的。”
衛言心頭一橫,朗聲念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此詩一出,臺上長公主緊鎖的眉頭頓時一挑,目光深深地看著他。
劉徹愣了一下,喃喃地念道“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臺下一名老者突然起身,激動道“陛下,此詩風格豪邁,氣勢坦蕩、鏗鏘有力,以石灰自勉,志向遠大,品格高貴,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詩啊!”
另一名大臣也起身激動道“臣聽了,便熱血激蕩,情緒難平!此詩不凡,這少年的志向更不凡啊。”
劉徹目光欣賞地看著臺下的少年,點頭道“的確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詩。衛言,你這志向與文采,朕不得不佩服啊。”
此話一出,李平功心頭剛醞釀完畢的詩,頓時又被他生生地驅散。
一旁的劉嬋,心頭暗喜。
誰知正在此時,衛言卻突然低下頭,躬身道“陛下,請贖草民冒犯。剛剛這首《石灰吟》的后兩句,并非草民所作,而是……而是草民好友,劉病已所作。”
此話一出,場中瞬間一片死寂。
丙吉頓時臉色一變,目光震驚地看著這少年。
他實在料不到,這少年的膽子竟然比他還大,更料不到,這少年與劉病已的關系竟如此深厚,甘愿冒著殺頭的危險而為其鳴冤!
他像是第一次才認識這少年一般,震驚,驚愕,不可思議。
一旁的劉嬋,更是臉色發白。
臺上的長公主劉伊,也神情微愕,目光驚訝地看著這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