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境,使得一旁的內門與外門弟子各個噤若寒蟬,就是再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妄議蘇玨。
他們只是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仍靜靜佇立于論道臺上的身影,目光滿是艷羨,傾慕,嫉妒,向往……
這位他們口中的風師兄,名為風弈星。
因是這鈞天洲年輕一代第一人,所以有鈞天君之名,若是換作鈞天洲第一人,則稱均天尊,其余八洲皆是如此。
也正因如此,他在天衍宗地位超然。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論道臺上空,一把擎天巨劍的虛影劃破蒼穹,朝著風弈星斬落而下,那巨大的緋紅色劍身裹挾著無數道恐怖凌厲的劍氣,遮天蔽日,將這方天地都籠罩在無盡的血色之下。
“哼,又是那個臭不要臉的婆娘!”
風弈星自是知曉這巨劍主人的身份,暗罵一聲后,左手兩指并合如劍,便是一劍遞出。
指尖迸發出的劍氣浩瀚如汪洋,化作數十頭惡蛟嘶吼著沖天而上,與那擎天巨劍交織碰撞,漫天劍氣縱橫交錯間,周遭虛空泛起陣陣漣漪,巨劍虛影迅速黯淡龜裂,剎那間便化為虛無。
偌大的觀道臺,寂靜無聲!
面對如此震撼的景象,一個個弟子,皆已呆若木雞。
天衍宗祖師祠堂內,坐有數十人,皆是各峰峰主,地位尊崇。
其中一名身著紅色衣裳的貌美女子俏臉生寒,在她身前,正懸停著一把緋紅色的古樸長劍。
此人就是蘇玨的師尊,紅鸞峰峰主祁月。
她著實氣得不輕,方才那一劍,本是想著替自己那廢物色胚弟子找找場子,順便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宗門小輩的。
沒想到卻被后者給輕松接下了。
這下好了,看著周圍這一群家伙憋笑的賤樣子,自己倒成笑話了。
若不是剛剛被掌門師兄瞪了一眼,令她不由犯怵,她早就仗劍而去,大不了撇下這臉面不要,也要與那臭小子大戰三百回合。
“哼,真是氣煞我也!”
她恨得牙癢癢,不自覺就要跺腳發泄,卻突然像是覺察到了什么,身子一僵,悻悻然瞥了坐于主位的那人一眼后,便默默將躁動的右腳緩緩放回地面,一番舉動竟意外的有些乖巧。
“噗!”
這一幕的上演,搞得原本就在憋笑著的那群人終是忍不住破了功,一發不可收拾……
而論道臺上的那道身影,早已化作一縷青煙,飄然遠去,徒留臺下一眾弟子面面相覷。
天衍宗,幽熒峰。
風弈星是這一脈唯一的嫡傳弟子。
如今這座幽熒峰上也僅剩他一人,至于他那個便宜師父,早在十年前就出宗云游去了。
云游歸云游,別人家的師父多少都是會給自己的寶貝徒弟留點好東西的。
可他這師父倒好,什么都沒給他留不說,臨走前還特地費盡心思搬空了整座幽熒峰的天材地寶,收入方寸物,還找了個沒錢寸步難行的蹩腳藉口。
幸虧眾位好心的師叔們看不過去,各種噓寒問暖,使得自己白嫖了無窮多的異寶,其中甚至還包括方才暗中向他出劍的那位,紅鸞峰祁月。
哎,想當年這祁師叔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每次一見面就是摸頭捏臉送法寶的,別提多親切了。
后來她不知怎地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只要看到自己,不問緣由就要胖揍一頓,怕不是到了女子修士的更年期吧。
念及此處,風弈星覺得好笑,可當他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那形如枯槁的雙手后,又憋屈的想哭。
四年前,他被宗門委派去緝殺一名無惡不作的魔修。
擊殺掉那名魔修后,他在后者的儲物袋中,發現了一本玄奧無比的功法——《化仙訣》。
“化去壽元,以命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