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午時分的太陽無情的籠著這個城市。
屋內、顧江年低睨著離自己兩步之遙的女人。
英俊的面龐上漸漸攀起一陣虛假的淺笑“倒還是頭一次有人邀請我一起吃斷頭飯的?!?
“總該有人開創先河不是嗎?”她亦是冷笑反譏。
男人點了點頭,笑了笑,微微退開步子與姜慕晚拉開距離,隨即,單手插兜望著她,眼眸中冒著精明的算計之光。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逼仄。
姜慕晚在算計顧江年的同時,顧江年又何嘗不是在算計姜慕晚?
這二人心里的算盤撥的噼里啪啦響。
“姜副總說,我現在若是一個電話撥給姜總,會如何?”
“這就是顧董把我請過來的目的?”姜慕晚反問,夾著煙的手落在了半空。
“挑撥織品受害者鬧事,借機與姜臨鬧翻,扔出一封辭職信攪亂風云,既能將織品再踩一腳,又能丟了手中的燙手山芋,還能順勢將我拉下水,姜慕晚,你這算盤,敲的可謂是叮當響。”
“不及顧董,”握著君華這么個大山,還將野心放在重工上,顧江年這是想獨霸一方。
“請姜副總來一趟,不容易?!?
無疑、候機室里的事情徐放已經一五一十的告知他了。
“顧董要找的人是楊逸凡,而不是我,出了問題要找源頭,顧董不時的找我,是幾個意思?”
“楊逸凡沒那個膽子跟我較量,倒是你姜慕晚,在事態停息之時上去踩得這一腳,很是讓我上頭。”
楊逸凡眼下是巴不得跟恒信的人走的越遠越好,眼下,牽連的人越少便對他越有利,若是牽連甚廣,此事便不能消停,與織品,便是極大的損失。
姜臨也好,楊逸凡也罷,甚至是包括顧江年都巴不得此事早些停歇。
可偏偏,有這么一個女人,屢屢讓他們摔跟頭。
“在我顧江年的地盤上下手的人,沒幾個好下場?!?
“顧董以為我今日來,是來求好下場的嗎?”她冷嗤反問。
似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抬手,輕輕吸了口煙,吞云吐霧之際,讓站在跟前的男人微微瞇了瞇眼。
猛然想起夢溪園的那個晚上,母親說她抽煙時的景象。
男人跨步向前,伸手劫過她手中還剩半截的煙,彈指之間,進了不遠處的煙灰缸。
姜慕晚視線微頓,順著他的動作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茶幾的煙灰缸上。
而后抬眸,移至顧江年臉面上。
霎時、光影重疊,有那么一瞬之間,她似是在顧江年的臉面上看到了那個經久未見的人。
抬眸,眼眸中的氤氳水光讓站在跟前的男人晃了晃。
僅是數秒之間,這抹水光便消失不見了。
一瞬間的晃神,給了某人堅定的意志“我該不該說姜副總還挺有自知之明?”
言罷,顧江年伸手欲要掐住她下巴,卻被人微微側頭躲開。
冷意森森的視線斜落在顧江年臉面上,“顧董想如何?殺了我?還是破了我的局?
森冷的視線與剛剛氤氳的水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前者帶著些許久遠的念想,后者帶著殺氣。
顧江年再傻,也不會傻到看不清姜慕晚眼眸中的情緒。
“姜副總覺得呢?”男人將落在半空的手緩緩垂下,將問題反拋了給她。
姜慕晚聞言,淡笑了,往后退了退,似是覺得眼前的男人如瘟疫般會傳染。
“我覺得顧董會送我回去?!?
男人聞言,唇角微微牽起,眉頭輕挑,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
“顧家也不干凈,不是?顧董若是毀了我的局,jun工的案子,我保證恒信拿不到手?!?
顧江年聞言,面兒上陰狠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