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館內,顧江年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姜慕晚,這日的她,一身簡單灰色運動裝在身,不似往日那般干練,但多了一番別樣風味。
可就這般有著別樣風味的人正低頭與季言庭侃侃而談,且面兒上,還端著一抹淺笑。
看起來,頗有些刺眼。
姜慕晚與季言庭的交流聲戛然而止。
一行長輩噓寒問暖,姜老爺子跟科研院的人都很熟悉,如此場合不期而遇,怎么也得聊兩句,更甚季老爺子也在,恨不得立馬組個茶局都是極佳的。
可無論如何,眾人皆知,今日是顧江年的場子,主客之間,要分辨清楚。
茶局是組不了了,寒暄未曾少半分。
“難得在外碰上姜老師,”對面,科研院的前輩開口,稱呼姜老為姜老師,若姜老爺子尚在教育行業,此時、只怕也是個了不起的澆花人。
“帶著孫女家人出來一起跟季老吃個飯,”姜老笑瞇瞇開口,目光朝著季老爺子望去,后者回視。
“這是好事將近?”
人群中,有人笑著揶揄了這么一句。
可就是這么一句揶揄,讓君華一眾高層將暗測測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家老板身上,
徐放的心,可謂是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怎么就好事將近了?
在反觀顧江年,這人面上淺笑依舊,不顯山不露水,似是剛剛那句好事將近未曾入他的耳。
也好似眼前站著的人不是姜慕晚。
“萬事還得憑緣分,”姜老爺子這話,說的巧妙。
老人家深邃的視線如波瀾不驚的深海一般緩緩掃過眼前眾人,只是掃過,未曾過多停留,可卻偏偏,獨獨在顧江年身上多停了一秒。
這多出來的一秒,除去當事人,只怕是誰也沒有注意到。
余瑟的段位不如姜老爺子。
對姜慕晚的抵觸擺在臉面上。
可姜老爺子何嘗又不是在無聲的嫌棄他?
眾人之中,除去科研院的長輩,唯獨顧江年有發言權,于是、眾人只聽他道“姜小姐與季先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將姜慕晚的話語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話語落地,旁人無甚感覺。
可姜慕晚這心,咯噔了一下。
她念叨完這句話轉身去砸了顧江年的車,這個狗男人是想干嘛?
可是有何謀算?
定睛望去,見人淺笑嫣嫣望著她,四目相對,全是算計。
顧江年這話,兩位當事人都不大敢接,八字還沒一撇,說是、不行。
若說不是,無疑是在打兩家人的臉。
如此一來、回應顧江年的是沉默。
而姜老爺子就差直晃晃的道一句讓顧江年識相些了,此時顧江年這話拋出來,他順勢就接住了“借顧董吉言。”
徐放
眾君華高層
“姜老言重了,”顧江年淺笑回應。
視線緩緩掃向老爺子身后,望了眼姜慕晚與季言庭,見這二人都未有半分言語,垂在身旁的指尖緩緩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的搓了搓。
唇邊笑意更深了半分。
這日,離去。
送姜慕晚歸家的事落在了季言庭身上,
歸家路上,姜慕晚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眼前燈紅酒綠高樓大廈,視線緩緩的移至倒車鏡,看了眼,身后、熟悉的車輛不知是淹進了車流還是未曾跟上,總之、她未曾看到。
“在看什么?”身旁,季言庭見她盯著倒車鏡良久,開口詢問。
“看看身后有沒有查崗的,”她直言,倒也沒明說。
季言庭聞言,笑意深深“有嗎?”
“沒看出來,”她如實回答。
“老人家做事,不是我們這些晚輩能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