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姜慕晚唇瓣微扯,一抹殘酷的笑顏從臉面上延展開來。
“還知道我是誰,”包廂內(nèi),女人冰冷的嗓音傳來,讓柯朗從震驚中回神。
本是躺著的人緩緩坐直身子,望著拿著椅子腿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身形都抖了抖,抖得近乎控制不住。
那股子恐懼,從心底散發(fā)出來。
被金錢蒙住的大腦在此時才清明了些。
猛然之間,哐當(dāng)一聲,男人跪在地上,伸手抓著姜慕晚的褲腿,苦苦哀求“姜總,我錯了姜總,我不該把公司的錢拿出來賭的,姜總你給我個機會。”
機會?
她給柯朗機會,誰給她機會?
“機會?”她伸手,用椅子腿挑起他的下巴。
陰森的話語夾雜著寒涼之氣。
“我知道錯了姜總,”瑟瑟發(fā)抖的聲響難以掩蓋。
柯朗跟隨姜慕晚多年,即便是未曾親眼見過她的手段,但也知曉一二。
一個女人,能在首都這個圈子里坐穩(wěn)江山的,總歸不會是個好人。
“我給你的機會還少嗎?我信任你,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八個億,柯朗,我能買你全家人的性命?!?
言此,姜慕晚扯了扯褲腿,緩緩蹲下身子,與之平視,涼薄的話語從嗓間溢出來,一字一句的如同淬著毒似的磋磨著他的心理“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知道為何在天子腳下,世人都混不下去的時候這家賭場卻能日漸紅火嗎?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誰嗎?”
“一個億的賭債,你若是還不起,她們有的是法子來磋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你還不起,那就你父母還,你父母還不起,那就你兄弟姐妹還,你們?nèi)胰似幢M全力供出你這么一個大學(xué)生,把你送到大城市里來。不指望你能給予回報,但她們只怕死都想不到,自己會供出一個白眼狼。”
“姜總你救救我,”略帶哭腔的聲響讓姜慕晚心頭的恨意更是往上攀爬了一分。
柯朗扒著她的腿,顫抖著求饒。
姜慕晚微微閉了閉眼,似是在穩(wěn)定自己即將爆發(fā)出來的情緒。
“我當(dāng)然會救你?!?
“謝謝姜總,謝謝姜總?!?
“我要讓你活著,看著你的兄弟姐妹以及父母被人一點點的榨干,賣肝、賣腎,賣掉一切可以讓我回本的身體器官,八個億,你全家人加起來幾輩子都見不到這么多錢,你輸出去的時候倒是挺干脆利落。”
“姜總,”顫栗聲與哭泣聲在此時混為一體,姜慕晚起身,狠狠的踹了人一腳。
“讓你的狗爪子離我遠(yuǎn)一點,”言罷,她伸手揚起手中的椅子腿,下足了狠勁落在人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凄慘的叫聲,以及求饒聲,在這間不大的包廂里炸開。
守在門口的付婧與宋思慎聽著都心顫了幾分。
她不會弄死柯朗,但也不會讓他活的太好過。
“你一介農(nóng)村里飛出來的鳳凰男,我給你機會,讓你過上飽足的生活,你不感恩就罷,且還在背地里捅我刀子,我給你喂蜜糖,你反手給我喂砒霜,柯朗,八個億,你是要將老子拉向地獄??!”
咆哮聲,哭泣聲,求饒聲,混在一起。
是何等的慘烈?
這夜,姜慕晚發(fā)了狂,拿著一根椅子腿,將柯朗打的口吐鮮血。
一句句的求饒聲,在最后,漸漸停歇。
直至她自己沒勁了,倚在墻邊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哐當(dāng)一聲,伸手將手中的椅子腿丟到地上。
踉蹌邁步過去,蹲在他跟前,伸手抓起男人的頭發(fā),望著他渾濁的眼睛,問道“是有人陰你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柯朗此時,出氣比進氣多,望著滿臉兇狠之意的姜慕晚,吐著血泡泡道了句“沒有?!?
“沒有?”姜慕晚聞言,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