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正兒八經的地方?”
“顧董自己臟不拉幾的所以覺得我也跟你一樣?”她問。
“你閑的?一天到晚跟我抬杠,這么牛逼你怎么不去收費站上班啊?”
前一句,尚算平穩,是一句認認真真的詢問。
第二句,略帶火氣,但也有所隱忍。
第三句,那可謂真的是怒火沖天,就差咆哮了。
因著姜慕晚住進了顧公館,付婧也未曾進過這人的屋子。
這日下班回家,聽聞從臥室傳出來的咆哮聲,脫衣服脫一半的人跨步往姜慕晚臥室而去,見人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破口大罵,駭了一跳“被趕出來了?”
這個被趕出來了。
被誰趕出來了,不說,也知曉。
那側,顧江年本是想懟回去的,可一聽聞付婧的聲響,壓在心底的怒火消了大半,消了就罷了,且這人還要有幾分好心情。
頗有一副,只要你不出去亂搞,老子就心情好的姿態。
大抵是身心舒暢,也不懟人了,姜慕晚還沒反應過來這人便掛了電話。
“你下午怎么沒回公司?”付婧見她隨手將電話丟到床上,站在門口問道。
“c航餐飲供應鏈的酒業被姜臨拿去做了順水人情,”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開始往衛生間去。
“誰?”付婧扔出一個字,顯然心情不佳。
大抵是未曾想到姜臨會有這么一手,將他們手中的鴨子送給了別人。
“揚逸凡。”
衛生間內,姜慕晚的聲響與嘩嘩流水聲傳來。
付婧聽聞揚逸凡的名字,三兩步跨進衛生間,站在門口望著里頭正在洗手的姜慕晚,冷冷詢問“不會又是你那個后媽的意思吧?”
“八九不離十,”除了她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揚逸凡自上次恒信游輪一事之后元氣大傷,若想起來,沒有人拉扯是不行的。
而此時,楊家也沒個有本事能拉他起來的人,除了楊珊,誰還有這個本事?
老爺子說的沒錯,楊珊還是有本事的,這個女人自己不殺人,但她會把溫柔的刀子遞給別人。
殺人不見血才是高超之處。
姜臨是她握在手中的刀子,父女相殺,她坐享其成,多好?
到頭來還能給姜司南謀下一片江山。
這個女人,心機太過深沉。
這夜,姜慕晚歸顧公館,顧江年正靠在客廳沙發上,膝蓋上放著電腦,兩只貓窩在他身旁昏昏欲睡。
進屋,蘭英迎上來,她伸手將手中東西遞過去,而后,悠悠的打量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
瞅了半晌,正欲移開目光時,只聽男人頗為欠抽的聲響悠悠傳來“我臉上有錢?”
“晚上吃太飽,看著顧董,有助消化。”
本是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腦的顧江年極為機械的緩緩側眸望向站在一旁的姜慕晚。
落在鍵盤上的手緩緩抬起來,緊接著,緩緩握成拳,似是在隱忍。
“幾個意思?”
“顧董自己領會,”說完,當事人樂樂呵呵的且還搖頭晃腦的上樓去了,那姿態,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一心想弄死織品,眼下看著姜臨把揚逸凡拉進來分你的奶酪,這感覺,酸不酸爽?”
姜慕晚將將踏上樓梯的步子就此止住。
轉眸,錯愕的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似是未曾想到,僅是短短半日內,這人既然知曉了。
顧江年將膝蓋上的電腦緩緩的放在茶幾上,而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冷冷視線落在蘭英身上,后者會意,帶著傭人離開了客廳。
“有求于誰,就受制于誰,如果沒有萬般堅硬的隱忍之心,待在華眾,不過也是受人鉗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