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父母,不能替他減輕壓力就罷,且還拖后腿。
“說的哪里話,”顧江年輕嗔,倒了杯水遞給余瑟。
坐在床沿輕聲道“你養我長大,我照顧你到老,這是孝道。”
顧江年其人,身上沒有半分紈绔子弟的氣質,大抵是年少成名,又或許是家族磨難,讓他早早知曉了家庭的意義。
對于余瑟,他是孝的。
清晨的臥室也好,屋外也罷,都靜悄悄的。
余瑟將手中杯子遞還給顧江年,望著人,緩緩開腔“我昨日見到人了,確實——很像。”
她話語未有停頓,僅是短短的一句話,紅了眼。
顧江年伸手將手中杯子擱置床頭柜上,溫淡開腔“不過是空有其表罷了,止咳遠觀。”
他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余瑟張了張嘴,話語有片刻的哽咽“偏偏就是這其表,讓我—————”
后面的話,余瑟未曾言語出來,大抵是難以開口。
又或者是實在難以接受,
顧江年猜到了,余瑟若是見了柳霏依定然會接受不了,所以一開始便告知何池,若余瑟有想法,一定要及時告知他。
不曾想,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不想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顧江年伸手將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沉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規勸“塵世間,相像的人極多,母親見過了,也該安心了,往后切不可因此事黯然傷神,壞自己身體了。”
這是規勸。
很簡短的規勸。
余瑟呢?
心有痛楚,如今見了救贖,怎會如此放棄?
“母親想,偶爾見見她,”余瑟將偶爾二字咬的及重,似是生怕顧江年聽不出此意似的。
顧江年呢?
聽聞余瑟此言,腦海中有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姜慕晚下午時分出門,余瑟亦是。
思及此,顧江年心中有一抹不詳的預感攀附上來。
“不可,”他緩緩搖頭,拒絕了余瑟的提議,話語隨輕,但細聽之下,極為強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母親有無想過對方?或許她并不想被我們打擾,再者、柳小姐與我緋聞滿天飛,雖都不是真的,但若是往后我娶妻,我太太看見母親與我的緋聞女友走的親近,會有如何想法?亦或是,柳小姐往后結婚,她先生是否介意?”
顧江年望著余瑟輕輕開口規勸,他腦海中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是姜慕晚。
也有姜慕晚晚餐時分說過的話,她應該是想告知自己見過余瑟的。
疑惑是見過余瑟與柳霏依二人。、、
顧江年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考慮眼前,也考慮身后。
將余瑟心中將起的些許想法悉數給按了下去。
見余瑟不言,顧江年再道“為人子也好為人夫也罷,我都不可只為自己不為對方,母親說是不是?”
顧江年的父親,是個好人嗎?
不是。
顧江年的父親若是拿到現實社會來說,那便是自私自利的典型模范。
正因有前者。
所以余瑟自幼對顧江年的教育是培養他做一個有擔當的人。
而顧江年,也以他為參照點,絕不想成為他那般人。
片刻,余瑟點了點頭,似是認同顧江年的話語。
后者伸手,握住余瑟的掌心,緩緩捏了捏“斯人已逝,懷念就好。”
這日晨間,顧江年陪著余瑟在顧公館用完早餐。。
離去時,拿起手機給姜慕晚去了通電話,那側接起。
似是已起身,聽起來,話語清明。
“醒了?”男人低眸看了眼手機,七點半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