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姜家客廳,老爺子望著姜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而剛剛,還如只斗雞似的楊珊此時大氣不敢喘息。
躲在姜臨身后,避開了老爺子的陰狠目光。
此事若是解決不好,姜家完了。
華眾也該完了。
她與姜司南也該完了。
她們所爭奪的一切都會成為泡沫,兩代人幾十年來的努力都會化為幻影。誰也別想得到半分。
“父親,”姜臨顫顫巍巍,再度輕聲開口。
老爺子聞言,握在掌心的拐杖狠狠抬起來,指著姜臨言語冷怒“我姜家遲早有天要敗在你手上。”
“你罵??!接著罵啊!一早起來不是氣勢洶洶?怎么這會兒躲起來了?”罵完姜臨,老爺子將目光落在了楊珊身上,怒斥他,幽幽眸光中泛著陰森的怒火,一副很不得能吃了她的模樣。
“溫妻守財,刁妻至災(zāi),我姜家遲早要被你這么潑婦給罵完?!?
楊珊也好,姜臨也罷,都不大敢招惹老爺子。
為何?
只因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老爺子要是完了,姜家的壽命也該盡了。
是以即便老爺子對華眾不放權(quán),她們也覺得這是一件極好的事。
罵完,老爺子許是想知曉事態(tài)有多嚴重,伸手按開了電視,調(diào)到了當?shù)匦侣勵l道,甫一調(diào)過去,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就這么去了。
新聞畫面中,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子被警察以及醫(yī)護人員從住處抬出來。
望著鏡頭的人滿眼絕望憤恨。
脖子上,手腕上,無一完好。
割腕自殺的人只要不是真的想死,都不會對自己的頸動脈動手。
老爺子一看,此事有蹊蹺。
“你們是不是去找過人家?”
“是?!?
“干什么了?”一聲怒吼平地起,驚得本是在后廚做早餐的人抖了抖手。
楊珊畏畏縮縮不敢言,可就是瞧她如此,老爺子更是怒火中燒了幾分。
2009一月,于姜家而言,這是一場磨難,一場將將開始且不知曉盡頭在哪里的磨難。
如同老爺子這般沉穩(wěn)的人,也起了滔天怒火。
顧公館一樓客廳內(nèi),姜慕晚靜身而立,雙手抱胸站在窗旁,平淡的視線落向落地窗外。
屋外,是冬日里難得一見的艷陽天。
陽光普照,充滿生機與希望。
顧公館的地界當真是極好的,一江之隔擋住了所有流言蜚語。
客廳的大屏幕上,正在播著今日晨間新聞。
昨夜,警察與醫(yī)護人員接到一c大女學(xué)生電話,120與110同時趕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女孩子的動脈被玻璃碴刺破,手腕被匕首割破,請看現(xiàn)場照片
畫面調(diào)轉(zhuǎn),姜慕晚聽聞到了蘭英那微不可察的一聲倒抽冷氣聲。
立在窗邊的人緩緩勾了勾唇角,微微轉(zhuǎn)身,清冷的眸光落在屏幕上,隨即一秒便收了回來。
令人震驚的,不是渾身的血跡。
是女孩子那絕望與憤恨的眼神,似痛恨,似苦苦掙扎尋求一絲絲生的希望。
無人瞧見的地方,姜慕晚的薄唇緩緩上揚,沒有震驚,沒有驚駭。
更多的,是平靜。
這塵世間,誰不是苦苦掙扎過來的?
客廳內(nèi),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姜慕晚面上閃過一絲早就知曉的淡定,轉(zhuǎn)身,行至沙發(fā)從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機。
見屏幕上的號碼,側(cè)眸望了眼蘭英,后者會意,抬手遣散了一眾傭人,自己也退開了許遠。
這日清晨的顧公館里,姜慕晚坐在沙發(fā)上,拿出了兩樣?xùn)|西。
一是手機,拿出來,她并未急著接聽,反倒是伸手放在茶幾上。
二是香煙,修長的指尖從煙盒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