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給顧江年回電話已是不易,且這通電話數(shù)聲都未被接起。
若再發(fā)生跟上次一樣的情況,只怕是徒惹尷尬。
所以,她未曾多想,直接掛了這通電話。
回撥直通電話是因為尊重彼此、而及時掛斷是為了避免尷尬。
夢溪園的臥室內(nèi),顧江年拿著手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面色有些晦暗難明,一種異樣的翻騰情緒在心底攀爬起來,而后又落下去。
極快。
在不知不覺中姜慕晚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可以影響到他的思緒了,于他而言這并不是一種很好的現(xiàn)象。
顧江年深知這一點,可又無力改變,即便與小潑婦大吵大鬧之后,他也狠不下心將這股子異樣情緒壓下去。
所以,放任它。
以至于,此時,稍有些泛濫。
姜慕晚不知,顧江年此時拿著手機站在臥室中央是何等心情。
他明知姜慕晚有所求且還沒心沒肺,卻還是栽在了她手中。
此時的顧江年,就好比看著獵人挖坑的獵物,我明知那是個坑,卻還是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這可真是操蛋。
分鐘過去,顧江年一通電話再度撥過去,此時,未有等候許久,那側(cè)伸手接起。
姜慕晚仰躺在床上拿著手機,渾身酸軟無力的人連帶著說出口的話語聲都帶著幾分嬌軟。
“狗男人,”她開口輕喚,溫溫淡淡,有幾分撒嬌之意。
“又反復(fù)了?”顧江年在那側(cè),嗓音也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姜慕晚并不驚訝顧江年問出這句話,看通話記錄時見這人上一通電話被接起,隱隱猜到了什么。
“嗯,”她有氣無力開口。
“藥沒好好吃?”這是一聲帶著關(guān)心的詢問。
細細聽,定能聽出這話語里的焦急之意。
“吃了,”她開口回應(yīng)。
“首都比c市冷,衣物要適當(dāng)添加,”自姜慕晚離開,這個八百年不看天氣預(yù)報的人晚間陪著余瑟看新聞時,竟然也正兒八經(jīng)的看起了天氣預(yù)報。
驚得余瑟瞅了他好幾眼。
可顧江年這天氣預(yù)報看的不是c市的,是首都的。
自打那日上午送姜慕晚去機場,他這顆心就沒落下來過,夜間睡覺沒了小潑婦這個浣熊扒拉著自己,總覺得身上空落落的。
更甚是昨夜夢見人抱著被子坐在身旁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控訴他只顧自己睡得香不照顧病號,顧江年從睡眠夢中驚醒,徒給自己嚇出一身冷汗。
“有的,”她不加宋蓉也不不會讓她凍著。
姜慕晚這聲有的落地,換來的是顧江年一聲短短的嘆息聲。
夢溪園的臥室內(nèi),顧江年抬手抹了把臉,及其無可奈何。
不在邊兒上看著,這小精怪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覺得可信度不高。
“蠻蠻————。”
顧江年的話語止在了宋蓉的這聲輕喚中,這話語聲太溫柔了,溫柔的顧江年這輩子大抵都不會忘記。
隔著電話,她聽聞宋蓉輕斥姜慕晚“醒來就打電話?”
這是一聲極低的輕斥,想訓(xùn)斥她,但卻又怕是她工作上的電話,聲響低了又低,許是不想讓手機那段的人聽見,可顧江年還是聽到了。
姜慕晚嗯了聲,將手機反撲著放到一邊,宋蓉大抵是以為她的電話掛了,將手中托盤擱到床頭“起來吃點東西。”
姜慕晚看了眼,一碗不算清淡的牛肉面,宋家每年都不留傭人過年,放他們年假,初四才歸家上班,而這期間,廚房歸了宋蓉與俞瀅二人,自然,俞瀅是打下手的那個。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面,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及其可口的,可姜慕晚有點不太想吃。
她素來是想跟行動成正比的人,望了眼宋蓉,開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