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年這日,同余瑟謊稱自己事務繁忙,承專機飛到首都。
當真是事務繁忙?
不見得。
連日來的心心念念在飛機落在首都機場時,散了大半,那是一種急切,急切的想要見到姜慕晚。
急切的想要知曉小潑婦身體如何了。
從機場至酒店,一路都在想著如何將小潑婦騙出來,騙出來后又如何令她留宿,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思忖了一路。
說顧江年尊重姜慕晚,并非假話。
他知曉宋蓉多有繁忙,此前更是駐扎西北做研究,母女二人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次,電話聯系也少之又少,想來二人是有說不完的話的。
一邊想著,不好叨擾了她與宋家人相處。
一邊又實在是擔憂。
于是在理解與自私之間掙扎許久。
掙扎著想要成全姜慕晚與宋家人的相處,可心里又實在是放不下。
商場上顧江年是個心狠手辣的定奪者,只要他決定的事情無人敢反駁,也無人有資格反駁,他素來強勢霸道慣了、可唯獨遇到了姜慕晚,這些強勢霸道都化成了繞指柔
且還隱有擔憂,擔憂自己做不好,惹得小潑婦同自己撒潑。
顧江年就這么掙扎了一路。
掙扎到酒店。
羅畢提其拉開車門時還隱隱的聽聞到了這人一聲淡淡的嘆息,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
“老板。”
將進酒店大堂,羅畢一聲呼喚聲響起,且這聲呼喚聲中還隱有些許欣喜之意。
顧江年順著羅畢的目光望過去,乍一見姜慕晚時,心底跟炸開了花兒似的。
滿腔抑郁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萬般欣喜。
得來全不費工夫。
數步之遙,姜慕晚站在人群中等電梯,一身灰白色羽絨服在身,帽檐上的毛領在空氣中緩緩的搖動著,光是這個背影便叫顧江年心都暖了半分。
心想,幸好,小潑婦謹記他的話語,沒有為了美而出賣健康。
顧江年揚著唇瓣緩緩走進,離得越近,心中歡喜越甚,就連跟在身旁的羅畢隱隱都覺得自家先生的心情極佳。
行至姜慕晚身后,將站定,言語之聲尚未開口,只聽得前方老爺子道了一句“時常聽聞沐家小子一表人才,在學術上也頗有造詣,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且還問姜慕晚“蠻蠻說是不是?”
這聲是不是跟帶著刀子似的落在顧江年心頭。滿腔歡喜一掃而空,剩下的是郁結之氣攀附而來。
他放人歸家省親,姜慕晚卻背著他相親?
顧江年陰狠的眸子死死的鎖在姜慕晚身上,似是恨不得將她看穿,又似是恨不得能伸手掐死她。
冰冷的容顏泛著絲絲寒涼。
姜慕晚這一回頭,本是平穩的胸腔猛然間打起了鼓,且一陣賽過一陣,難以自控。
四目相對,姜慕晚在顧江年的眼眸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殺氣。
她想完了、完了、她完了,狗男人那么小氣。
下意識中,姜慕晚指尖微動,有那么幾分想要去抓他的意思,可到底是礙于宋家人在場,只是指尖動了動。
“好巧、”顧江年薄唇輕啟,帶著冰渣子似的語調朝姜慕晚劈頭蓋臉而來。
這人面上雖有笑顏輕展,可眼眸中的寒意半分都不減。
且這句好巧之中,帶著幾分威脅。
顧江年冷笑看著姜慕晚,這聲好巧之后,不知他是冒出一句姜副總還是冒出一句宋總,若是后者,還好。
可若是前者,依著宋家人這倆日的心思,只怕她不好過。
老爺子對她遇難而不吱聲之事已經頗有微詞,雖不言明,姜慕晚或多或少能瞧出些許。
顧江年那平靜的眸光中,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