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酒店套房內氣氛并不算好,姜慕晚執意要等幾日,而顧江年半分不讓。
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
“你非得惹我不痛快?”良久,顧江年話語聲響起,端著滿面怒容望著她。
陰森森的鳳眸凝著她,一副吃人的模樣。
姜慕晚見此就差聳肩了,但她沒那個力道,連帶著說出口的話都是那般有氣無力“我這是在跟你商量。”
“你這是在跟我商量?”顧江年好似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
姜慕晚若真是在跟自己商量,那她這商量的姿態可不是一般的高。
姜慕晚明知顧江年心里窩著火,若還是跟她對著干那可真是自己腦子有洞了,惹毛了眼前人真跟她回了宋家,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更勿論宋思慎昨日挖了那么一個坑放在那里。她眼下是萬般謹慎小心,出不得半分差錯。
她默了默,望著顧江年扯出了薄薄淺笑,摟著人腰肢的手更往里去了一分,帶著幾分討好之意“宋女士一年到頭也就回來這么一次,我不能太過分不是?”
“我也想回去啊!眼看老東西在c市又有動作了,可我總不能傷了宋女士的心,你說是不是?”
先講道理,再表明忠心。
姜慕晚這談判技巧若是擱在談判桌上,絕對是一套一套的,也是御下的頂尖手段。
可她此時面對的人,是顧江年。
“我雖然想顛覆姜家,但也不能忘本,”她的本在首都,在宋家。
經她這么幾句撒嬌的話冒出來,顧江年面色好了幾分,但還遠遠不夠。
凝著姜慕晚的視線依舊冷冰冰的。
“初七,初七我絕對回去,你說好不好?”
姜慕晚今日使盡了畢生絕學,懟人功夫是無人能敵,可哄人當真個艱難事兒,更何況這人還是顧江年。
往日里問候來,問候去的人,這會兒都成什么樣兒了?
她可真是太難了。
實在是太難了。
顧江年覺得自己完了,眼前這個小精怪三言兩語就將他迷惑住了,
撒個嬌服個軟他就將自己定好的一切都給推翻了。
姜慕晚抬頭望著眼前人,見人冷厲多的面容寸寸柔和了下來,再接再厲,仰頭親了親他下巴,大抵是這人晨起未刮胡子,有些扎人,扎的姜慕晚往后仰了仰。
“去醫院,我要聽醫生怎么說,”這是顧江年最后的要求。
也是在告知姜慕晚,他往后退了一步。
來首都,擔憂大過于想念。
再加上這人昨夜咳了整夜,顧江年更是擔心。
“感冒引起的咳嗽而已,過兩天就好了,”醫院是個人多嘴雜之地,若是讓人看見了,只怕是沒完,姜慕晚豈能如了他的意?
別回家過個年,過的功虧一簣。
“蹬鼻子上臉?”
姜慕晚
顧江年最擅長給人出死路,選來選去沒活路,姜慕晚今日晨起,心就沒穩過,被顧江年三言兩語弄的蕩了又蕩。
“來、讓老娘親一親,傳染給你就好了,”姜慕晚佯裝兇狠開口,本是坐在床上的人跪在了床上,學著顧江年,及其強勢霸道地捧著人面龐狠狠的親了下去。
姜慕晚最大的本事就是破壞氣氛。
就比如,明明爭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干點別的轉移目標。
這是顧江年最佩服她的地方。
不要臉起來無人能敵。
一聲無可奈何的嗤笑聲從顧江年喉間溢出來,仰著頭伸手摟住姜慕晚的楊柳腰,是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她沒心沒肺,笑的是這小精怪關鍵時刻還能想到傳染給自己。
這日,顧江年終究是沒干過姜慕晚。
服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