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對于顧江年而言,就是個爪子還沒長鋒利的小奶貓。
受了氣嗷嗷叫著炸毛。
這種時候,得順貓擼。
連帶著羅畢都知曉了,自家太太是個順毛驢。
可這順毛驢也是個極有主見的,不是什么順耳的話她都能聽進去。
歸顧公館,顧江年牽著姜慕晚進了屋子,催促她“去把頭發吹干。”
樓下,羅畢候在一旁,未急著離開,隱隱約約知道可能有事吩咐。
“去查查,是哪家的夫人閑的沒事兒干了,”敢動他老婆。
“明白,”羅畢就知道,顧先生這人,就是嘴硬。
見人受了氣不回家,指不定怎么心疼著呢!
死鴨子嘴硬。
臥室內,姜慕晚脫了身上大衣,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襯衫在身。
男人的襯衫跟女人的襯衫是不同的,無論是版型還是料子,都有所出入。
是以顧江年端著一碗姜湯進來,一眼就瞧出了姜慕晚身上那件襯衫的不對勁。
“衣服誰的?”詢問聲起;壓了幾分慍火。
姜慕晚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語調漫不經心,也沒細細琢磨顧江年這話里的深意“宋思慎的。”
兄弟姐妹之間,偶爾找一兩件衣服,也沒什么大問題。
她與宋思知的衣柜向來是互通的,而宋思慎這種,偶爾應急也會來一兩次。
“脫了。”
“恩?”姜慕晚有些疑惑。
轉身回眸,便見這人端著碗站在門口,滿面的陰沉之氣都不帶掩飾的,冷颼颼的目光瞅著她。
“老子讓你脫了,”如果說前一句尚且算是平靜的話,那么第二句則是含著極大的怒火。
“你神經病啊?吼我干嘛?”
“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到自己老公跟前來晃悠,你還有理了?”
“那是弟弟。”
“弟弟也不行。”
姜慕晚一時之間被噎了一下,反應慢了半拍,正準備開口時,只聽顧江年陰沉開口再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給你脫?”
姜慕晚本也是要換衣服的人,但被顧江年這么一吼,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下午受的氣還在憋屈著,雖說顧江年哄了幾句,可也還沒好完整。
連帶著被人這么一吼,犟脾氣上來了。
不服輸,不行動,緊咬著牙望著顧江年,一副堅決不動的架勢。
“你還跟老子犟上了?”顧江年怒沉的嗓音傳過來。
姜慕晚依舊未動。
哐當,顧江年將手中的姜湯重重的擱在臥室梳妝臺上,力道極大,讓碗里的姜湯灑了出來。
行至姜慕晚跟前,將撈起人的臂彎還沒行動。
這人猛的蹲下身子,一臉委屈的哭了。
對哭了。
姜慕晚哭了。
一手被顧江年拉著架在半空,整個人跪坐在地毯上,盯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嚎啕大哭,呼天搶地、地動山搖。
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吵架他在行,陰謀詭計他在行。
哄人也算勉強過的去。
顧江年想,完了、完了、他完了。
樓下,大抵是臥室門未關,蘭英聽著這哭聲,格外響亮。
急急忙忙奔上來,便見自家太太跪坐在地上哭的委屈,而自家先生挺直的背脊稍有些僵硬,半跪在身前,有些手足無措想將人摟進懷里,但又不知從何下手。
蘭英還想上來看看二人是不是大鬧天宮來著。
見不是,心安了半分。
姜慕晚依舊在哭,且還一副越哭越傷心的架勢,哭的哽咽,抽搐。
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啦啦的往下淌。
“你哭什么?”顧江年盡量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