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在病房,蘭英將吊瓶掛回架子上,幫著躺在床上的姜慕晚掩了掩被子,望著人語重心長開口“撒嬌服軟是女孩子獨一無二的武器,太太服個軟能做到的事情不必鬧得兩敗俱傷?!?
蘭英說著,頗為憐惜的摸了摸姜慕晚的頭發,柔聲道“會哭的孩子不丟人?!?
一如蘭英所言,鬧這一番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實在是不好看。
須臾,顧江年進來,坐在床邊椅子上。
開口輕喚她“蠻蠻?!?
姜慕晚不應。
他再喚“蠻蠻?!?
,病房里那一聲聲蠻蠻喊的姜慕晚喊的極其不耐煩,本是閉眸假寐的人猛地掀開眼簾,語氣不善開口“你屬復讀機???”
“蠻蠻、”顧江年這話,怎么聽怎么都有幾分委屈。
“閉嘴。”
“我道歉,”顧江年這話,及其誠懇,話語落地他就開始反悔,現在、更甚。
爭吵歸爭吵,但他不該如此言語。
姜慕冷嗤了聲“不用道歉,你說的都是實話,我本來就是個親爹不疼媽媽不愛,沒人要的小白菜。”
“我要,”滿腹經綸、能言善辯的人這會兒卡殼了。
“放我一條活路,我謝謝你全家。”
姜慕晚突然覺得蘭英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再吵下去,不好看了。
她不能因為顧江年說了難聽的實話而去痛恨他,報復他。
一如那日單家夫人說的那句話一樣。
這實話,顧江年不說,也會有別人來說。
別人的利刃或許會比顧江年更加鋒利。
成年人,還是要給彼此留點臉。
清晨,天蒙蒙亮。
付婧奔赴而來,望著躺在床上掛著吊瓶的姜慕晚,站在病房門口環視了一圈沒見顧江年人,才忍不住開口輕嗤道“你兩都是千年狐貍,擱這兒演什么聊齋呢?”
早上給姜慕晚打電話被蘭英接起,聽到姜慕晚進醫院的事兒,付婧心都顫了。
晚上一起吃飯的人,鬧到了醫院。
且還極為慘烈。
姜慕晚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不想聽付婧咆哮。
付婧邁步過去,伸手將她臉上的被子扒拉下來,沒好氣開口“你還要臉了?”
“我不能要?”
“你要什么?你要是贏了,我屁都不放一個不說,還得老老實實的喊你一聲姑奶奶,可你這算怎么回事兒?”
把自己給整醫院來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她干的倒是起勁。
這算什么?
腦子不傻就是缺根筋。
“我不想聽,你別說,”姜慕晚伸手再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付婧再度伸手將人腦袋上的被子扒拉下來。
她再扯。
付婧再扒拉。
“你不想聽也得聽,晨間新聞說西北基地的科研接近了尾聲,我爸他們下周就要過去了,你沒多少時間在c市呆了,你把跟顧江年斗智斗勇的心思都給我往回收一收,先把華眾弄到手在說。”
付婧說著,打開了病房電視。
調到了新聞頻道。
“整個新聞有一半的專題都在西北,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
意味著最多三四個月的時間,宋蓉跟宋譽溪就要功成身退了,意味著宋家即將又要到達另一個巔峰,意味著科研世家的科研成果又多了一個。
政也好,商也罷,都有被顛覆的一天,而唯獨只有科研大家,只有學者,難被顛覆。
這就是為何首都無人敢招惹宋家的原因。
天家見了老爺子都得客客氣氣的喊聲宋老師。
這就是老爺子的底氣。
姜慕晚沉眸望著電視,轉場功夫,宋蓉過的臉面出現在了電視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