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煙盒遞給她,她抽了根煙出來,攏手點燃之際,含糊不清開口“你嘆什么?”
羅畢抽了口煙,地眸望著腳尖,雙手落在膝蓋上,抬眸時,眼神稍有飄忽,熬了整夜,又抽了煙,嗓音沙啞低沉,有些嗡嗡“問世間情為何物,”話語至此,他笑了笑,勾了勾唇瓣,再度開口,語調間有些低低的輕嘆,亦是有些嘲諷之意“直教人生死相許。”
靜謐且無人的樓梯間,羅畢暗啞的嗓音在樓梯間展開,順著煙霧飄進付婧的耳里。
聞言,她淡淡笑了笑,伸手在空中點了點煙灰。
付婧此時,心中亦是難言。
若姜慕晚行的端站得直,對顧江年無心,她定然會呲羅畢,可她深知,姜慕晚并非。
首都宋家也好,c市姜家也罷,都比不上顧公館能給她皈依感。
在首都,她是宋家二小姐,一切言行舉止要為家族考慮,與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貫穿了她整個年少時分,宋爺爺對她細心教養,舅媽更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去疼愛。
可這些種種以及所有,到底是不如在完整家庭下長大的人。
顧公館小年夜的煙花、君華酒店宴會廳休息室前的煙頭,哪一樣是宋家能給她的?
當仁義道德成為一個人的枷鎖時,你就恨不得能將他狠狠的敲碎。
姜慕晚無能為力的事情,顧江年做到了。
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些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慕晚屬于后者。
付婧思及此,淡淡笑了笑“羅警衛還挺有感觸。”
羅畢側眸望了眼付婧,見其面色不佳,眼眸猩紅,儼然一副剛哭過一場的模樣。
“感觸談不上,見聞罷了,”他一介俗人,能有什么感觸?
感觸這二字,高雅又高深,他不敢染指。
也希望自己這一生都不要碰這二字,免得遍體鱗傷,難以自救。
付婧抬手吸了口煙,這日、她見顧江年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那頹廢與絕望的模樣映入眼簾時,心頭震動,久久不能回神。
她身處首都名利場,見多了許多豪門貌合神離的夫妻,更甚是見過了那些恩恩怨怨利益往來的婚姻,她原以為,顧江年跟姜慕晚的這場婚姻,也是如此。
可這日、顧江年用靜默無聲的淚水推翻了她內心所想的一切。
彼時,他腦海中冒出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