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沙發上,頗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望著他“前路難行啊!顧董。”
“你猜宋家人若是知道了?會如何選擇?”席修澤望著顧江年詢問,不待人回答,他自顧自的又開了口“以我對宋家的了解,她們不會干出那種殺到c市來的魯莽舉動,宋家雖無需子女聯姻去鞏固家族地位,但也是有頭有臉的氏族大家,而姜慕晚、受人恩澤,且宋家待她有培育之恩,她不會做出什么令家族蒙羞之事。”
席修澤一番話,字字句句連帶著標點符號都在往顧江年心窩子里戳。
他望著顧江年,抬手抽了口煙,瞇著眼道“宋老爺子深謀遠慮有遠見,都說富不過三代,紅不過三代,而宋家從事科研的人到宋蓉跟宋譽溪這里,正好三代,宋家三位小輩,他的培養方式從不往科研方向靠攏,分散到各行各業,宋家能在天子腳下屹立多年,除了他們有著豐厚且令人敬佩的知識之外,還有老爺子窺世的遠謀,。”
“一個能在換屆之時有本事帶著家族獨善其身不站隊的人,足以看出他的窺世之能,無論是上一任,還是當任,老爺子都未曾站隊,但你不同——————。”
一句但你不同將顧江年的思緒堵在了腦子里。
“宋家那群人,說好聽點是科研世家有底氣,說難聽點就是清高自傲圈地為驕,高高在上,懶的去食什么人間煙火,老的老的如此,小的小的如此。”
這露骨的評價讓顧江年皺了皺眉頭,但也不否認確實有那么幾分道理。
男人伸手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點了點煙灰,漫不經心道“難搞,換老婆比較省事兒。”
顧江年聞言,睨了他一眼“抽進去的是煙,噴出來的是屎?”
“你——————————。”
正準備開口言語,手機響起,他拿起看了眼,面色一愕,隨即將目光落在了顧江年身上。
接起,且開了免提。
“巫叔、您好!”與剛剛的吊兒郎當不同,這人的嗓音近乎一秒變沉穩。
“修澤你好,老先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由我代為傳達。”
席修澤眨了眨眼,抬眸望向顧江年,只覺告知他,此時、必然是跟眼前人有關系“您說。”
“老先生說,往后首都有關于二小姐的新聞,讓您無論大小,都幫著攔一把,”老巫的話落地,莫說是席修澤了,就連帶著顧江都覺得渾身肌肉緊繃。
“是出了什么事嗎?”席修澤低聲詢問,話里話外都帶著試探。
“這個、老先生并未告知我,”老巫得心應手的將席修澤的詢問給撥了回去。
顧江年和席修澤的第一反應是宋家知道了。
而攔住首都的新聞是她們做出的選擇。
有那么一瞬間,姜慕晚被帶走的念頭在顧江年腦子里一閃而過。
隨即、本是坐在沙發上的人猛地起身,跨大步離去,細看之下這人步伐還帶著幾分踉蹌。
一路上,羅畢驅車,他數次開口催促。
且一次比一次心急。
不知曉的人定然會以為出大事了。
這夜,顧江年歸家已是凌晨1點的光景,他慌慌張張疾步上樓,猛的推開臥室門,原以為姜慕晚走了,入眼的,卻是這人靠在床頭,一臉沉思。
見此,這人提在嗓子眼的心臟落了下去。
男人走近,坐在床沿,俯身親了親慕晚的唇瓣,帶著幾分依戀,壓低嗓子開口“還沒睡?”
慕晚似是將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幾點了?”
“一點過五分,不早了,”男人告知時間且還輕輕道了一句。
靠在床頭的人微微坐直身子,向著顧江年而去,伸手勾著他的脖子緩緩的蹭了蹭,男人順勢、將寬厚的手掌心落在她背脊上,緩緩的撫摸著,親吻著她的發頂“蠻蠻、你最近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