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她緊緊握著姜慕晚的手腕,直到她不在掙扎,宋蓉輕輕地,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腕,而后伸手,像往常許多個晨間她出門那般,伸手理了理她的襯衫衣領,用這時間最溫柔的嗓音道“人生漫長,前路漫漫,往后媽媽————就不陪你走了。”
“因為——媽媽也有自己想守護的人。
“愿那位顧先生能知你懂你勝我愛你,也愿蠻蠻,平安無虞。”
話語落地,宋蓉的手恩緩緩垂下,姜慕晚聞言,驚恐的望著宋蓉,試圖伸手抓住她,卻被宋蓉擋住了、
她驚恐,害怕,慌張,似是一個要被人拋棄的小孩,清明的眸子布滿水珠恐慌的望著宋蓉,淚珠滑落渾身顫抖“你不要我了嗎?”
宋蓉擋住她手腕的手松了一分,這句你不要我了嗎戳中了宋蓉的心窩子。
讓這位婦人險些落淚。
宋蓉拽開姜慕晚抓著自己的手,望著她的驚恐的眼眸,將她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且又往后退了一步。
“媽媽————,”哽咽聲與哭泣聲接踵而來。
姜慕晚驚恐的看著宋蓉,只見她平靜的笑了笑。
“去吧!這世間的幸福本就不該相違背,”言罷,宋蓉轉身推開病房門進了屋子,且及其快速的將房門鎖住了。
姜慕晚只是比她慢了一秒,慢了一秒,而后就被關在了病房外。
數秒之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起。
走廊里,姜慕晚瘋狂的擰著門把手,淚水不斷,她喊著宋蓉,可沒有半句回應。
良久,她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媽媽,我錯了。”
她哽咽著道著歉,蹲在病房門前,哭的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孩,來往之人頻頻側眸望向她,更甚是有人在想,這間病房里,是否有她的親人離世。
醫院本就是個生離死別之地,那些人在她身旁來來往往,最多注目看一眼,而后步履不停的離開,有人麻木了,見慣不慣,有人恐懼,害怕這些發生在自己身上。
病房內,宋蓉靠著門板,渾身情緒緊繃,相比較于姜慕晚的撕心裂肺,她的淚水來的更加沉默。
且往往是這沉默,叫人看了更加心疼。
“蓉蓉,”俞瀅邁步過來,輕輕喚她。
后者擺了擺手示意她別過來。
她順著門板緩緩蹲下去,門外是姜慕晚肝膽俱裂的痛哭聲,以及那一聲聲的我錯了。
醫院的門,并不隔音。
宋譽溪跟宋思知二人坐在病房里,聽著屋外姜慕晚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二人低垂首,若有所思,誰也沒發現,老爺子睜開的眼簾又緩緩闔上。
那一眼,似痛楚,似隱忍。
2009年9月十三日,宋蓉用及其平靜的言語放她走,亦是成全了她與顧江年二人。
可姜慕晚后悔了。
二十多年人生路,她一朝醒悟。
可這醒悟,來的尚晚。
老爺子的病房內,宋蓉抵著門,無人能出。
也無人能進。
直至——————————走廊上有聲響驚恐傳來。
醫生、護士,魚貫而出,將暈倒在病房門前的姜慕晚扶上了病床,而事關首都醫院里的一場母女之間的放任與追逐,也就此打住。
這日清晨,天色蒙蒙亮,在辦公室沙發上將就了一晚的付婧猛的從夢中驚醒。
驚醒的一瞬間,整個人懵了秒。
而后急匆匆起身,奔到了警局,尋宋思慎去了。
卻不想,在警局門口遇到了臨危受命而來的徐放。
二人相見,步伐都停了幾分。
付婧輕嗤了下,客客氣氣的道了聲早,而后又道“你說顧董何必為難無辜者呢?”
徐放知曉付婧在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