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淡淡的話語不細聽還以為是一句呢喃。
會退嗎?
俞瀅想了想,如果顧江年足夠愛姜慕晚的話,會。
如果這些表面上的東西都是裝出來的,便不一定。
當然、她希望是前者。
“我想、會,”俞瀅用簡短的三個字將老爺子心中的疑慮按下去了一分。
“一個絕處逢生顛覆家族的人必然是吃過苦中苦,嘗過難中難的人,如此人、對世間萬物的看待與我們旁人必然是大有不同,我信蠻蠻。”
俞瀅眼中的姜慕晚,懂事,知禮,進退之間運籌帷幄。
她相信姜慕晚的目光。
也相信姜慕晚不是一個會被愛情沖昏頭一股腦不顧一切扎下去的人。
老爺子點了點頭,似是準備說什么,老管家敲響了書房門,將門微微推開了一點點縫隙“c市顧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老爺子溫聲開口。
隨即看了眼俞瀅,后者似是會意,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正準備出去的俞瀅與正準備進來的顧江年有一秒的對視,俞瀅尚未說什么,只見顧江年及其謙卑的往側旁去了一步,給她讓出了道路讓俞瀅先出。
這姿態,與上一次,大有不同。
俞瀅見此,微微點了點頭“好好聊。”
顧江年頷首,算是應允。
書房門闔上,俞瀅伸手去拉宋譽溪,眼眸中掛著幾分求知欲“聊什么了嗎?”
“隨意聊了幾句,與我們看見的無異,”宋譽溪牽著她的手往另一旁去,反問道“父親跟你聊什么了?”
“他想顧江年亦能往后退一步的,你覺得,會嗎?”
宋譽溪未曾多想,肯定點頭“會。”
塵世間,便有那么一種人,他們如樹,如山,無言無語,靜站于此,便能給人一種沉穩的依靠感。
而顧江年穩若磐石安若泰山的姿態,給人的覆盂之安,無人能替代。
男人看男人的目光總是犀利的,而顧江年給人宋譽溪的感覺,及其沉穩。
“給蓉蓉打電話。”
書房內,顧江年推門進去,便見老爺子站在書桌前,跟前放著一副還沒干的墨寶。
老爺子見人,面色沉穩,溫溫和和的道了兩個字“來了。”
“來了!”顧江年點頭回應。
老爺子溫溫點頭“坐吧!”
這二人,一個高深莫測,一個莫測高深。
雖說本意相通,但實則仍舊暗中有所較量。
但不同于上一次,這次的較量是如何開口。
顧江年想見老爺子,老爺子想見顧江年,這二人的本意是相同的。
但這相同之中總歸是有左右之分的。
四目相對,二人默默然無一言。
“晚輩有言,就直說了,這場僵持是我顧某人與宋家的僵持,有什么意見有什么逼迫有什么不滿諸位沖著我來就好,放過蠻蠻。”
顧江年的意思很明顯,他可以受委屈受虐待,但姜慕晚不行,即便是行,他也舍不得。
而老爺子呢,他沒想到顧江年的開口竟然是擁護蠻蠻。
老爺子笑了笑,話語頗淡“顧先生是覺得我宋家會逼死自家姑娘?”
顧江年凝望著人,心中一句差不離了始終沒蹦出來,到底是為了姜慕晚來了,隱忍了一番。
“如果蠻蠻被逼死了,你我之間皆有不可逃脫的責任,”老爺子不待顧江年回答,又扔出了這么一句話。
顧江年抿了抿唇,望著老爺子,低沉開腔“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說人死后會下地獄過奈何橋,有一天一個男子意外死亡進了地獄,站在孟婆跟前,孟婆給了他一碗湯,他說,一碗不夠,還要一碗,因為他有兩個人,孟婆聽這話很驚訝,抬頭看了眼,發現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