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顧江年抹了余瑟前半生的所有記錄。
這日,農歷十五,上山拜訪香客極多,寺廟控流,來往的私家車均是不得上山,唯有乘坐大巴才行。
顧江年本想開特例,卻被余瑟阻住了,只道人多嘴雜,回頭說出什么不好的言論來,影響他的聲譽。
顧江年側眸看眼姜慕晚,望著余瑟又道“我一個人定然是陪您坐大巴了,我跟蠻蠻一起,只怕是上車還沒坐下就已經上新聞了,鬧出更大的動靜豈不是得不償失?這日您依著我們。”
余瑟沒有想到這一層。
是以顧江年說出這話時,她稍有些歉意的看了眼慕晚,后者倒也是乖巧,行步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胳膊,輕輕撒嬌“往后我再陪媽媽來就好了。”
顧江年也好,姜慕晚也罷,大抵是這些年行走商場見的事情多了,便格外珍惜與家人的這份緣分,余瑟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伸手拍了拍姜慕晚的手背。
尚未來得及說什么顧江年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去而復返。
一行三人上車,順著彎彎繞繞的山道上去時,有些許人坐在大巴上便看見了那輛極為打眼的黑色林肯,就顧江年的車牌,眾人只需看一眼,便會在心里記一生。
有人驚嘆,亦有人平靜。
大抵是每個初一十五都能見到余瑟的身影,見怪不怪了。
對于神明,她是敬畏的,這是在宋家帶這么多年老爺子交給她的道理。
即便不信神佛,進了寺廟也要保持謙卑。
這日,慕晚與顧江年帶著墨鏡跟在余瑟身后,而顧江年取代了保鏢的位置,替慕晚撐著傘,
這夫妻二人,即便是被大大的墨鏡擋住了半邊臉,也掩不住周身高貴的氣質。
國安寺的存在在c市勝過城隍廟。
香火鼎盛,虔者如織。
當顧江年和姜慕晚的身影出現在寺廟里時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有人站在遠處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亦有人撥出電話告知朋友在國安寺看見了c市首富顧江年及其妻子姜慕晚。
這二人自上次游輪一事之后尚且還是頭一次同時出現在某處。
這個新聞要是賣給記者,只怕是要賺翻了。
“小心。”上臺階時姜慕晚不知想什么去了踉了一下,顧江年一手撐著傘一手攔住了她的腰肢,低低的告知聲傳來。
而后,落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再次叮囑道“看路,別看天。”
姜慕晚伸手握住了顧江年撐著傘的臂彎,低低沉沉的嗯了聲“以為到動物園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了,”顧江年走哪兒都是聚光點。
無論去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
但凡是她和余瑟二人跟顧江年分開,也不會現如今這般被人當成猴子看。
“不跟我一起你跟誰一起?”顧江年聽聞姜慕晚這帶著怨氣的話語聲,心中不舒坦,連帶著問出來的話都有些涼颼颼的。
“都行,”慕晚道。
“都行?就是不跟老子?”顧江年低沉的話語聲掩不住那些濃厚的不悅了,姜慕晚側眸望了眼人,趕緊順毛,伸手捏了捏他的臂彎“跟你跟你。”
許是身后人的腔調猛的拔高,余瑟在前頭回眸望了眼這夫妻二人。
見顧江年面色不善,輕輕斥了句“你又在犯渾。”
進佛堂,請香、點香。
拜四方,余瑟站在前面,這夫妻二人一言不發站在身后,保持著對神明該有的敬畏。
佛堂凈地。
眾人似乎都未將那些骯臟的東西帶進來,就連有那么幾人站在香鼎前拜四方時與這夫妻二人相隔甚近,都無人前去打擾這二人。
拜完、余瑟領著二人往廟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