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的憂心在此時被熱水摁了下去,緊繃了數日的人泡個澡起來渾身毛孔都舒暢了。
敷著面膜躺在貴妃榻上時險些沉沉睡去,若非蘭英進來打擾這么一下,她鐵定是跟著周公手牽手約會去了。
“幾點了?”朦朧的嗓音傳來時,蘭英心頭咯噔了一下。
原以為她只是想想,沒想到自家太太還真是能心安理得的迷糊過去了。
“十點差五分,太太,”蘭英道。
靠在貴妃榻上的人緩緩起身,伸手掀掉臉面上的面膜“有吃的嗎?”
“有的。”
十點三十分,蘭英端出了一碗西紅柿牛肉面,面是面,湯是湯,看起來便讓人食欲大增。
一碗簡簡單單拿的牛肉面愣是被蘭英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的美味佳肴。
姜慕晚這碗面,吃的極慢。
慢到什么程度?
慢到蘭英將廚房收拾干凈了,這人手中的面,才去了四分之一。
速度堪比蝸牛。
十一點整,姜慕晚擱下手中筷子,面見底了,湯也見底了。
此時蘭英不免發出一聲感嘆,速度雖慢,可吃的卻是極為干凈的。
觀瀾別墅的落地鐘在她擱下筷子時,敲響了十一點的鐘點聲。
落地鐘的鐘芯左右搖擺,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整整敲了十一下。
初見這個鐘時,姜慕晚還不免感嘆,感嘆顧江年真是人傻錢多斥巨資來了這么個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尚品。”
買這個鐘跟把人傻錢多四個字寫在腦門兒上沒什么區別。
顧先生說她沒品位,不識貨。
姜慕晚覺得他在放屁。
現如今來看,顧太太的意識有那么一點點向著顧先生靠攏的這個意思。這個鐘雖然占地方不好看,又要年代感,以前覺得把一個上世紀的古董搬回家跟整個棺材回家沒啥區別。
可現如今,她覺得,是個好東西。
人就是這么犯賤的物種。
有些東西看著看著就不喜歡了。
有些東西看著看著就喜歡了。
“十一點,”顧太太曲起指尖在桌面上緩緩的敲了兩下。
那咚咚作響聲,讓蘭英聽著一陣發麻。
“該回來了。”
姜慕晚話語剛剛落地,院子里有一道車燈打過來,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進餐室。
女主人見此,嘴角微微勾起,穿著真絲睡袍的人緩緩地推開椅子起身,向著門口而去。
無論是挺拔的背脊還是優雅的姿態均是給人一種勝券在握的美感。
更甚是有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東方不敗之感。
姜慕晚的美,皮相占了七分,骨相占了三分。
時常有人說,如果姜慕晚如同宋蓉一樣皮相與骨相各占三分,那這首都啊!只怕多的是少男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宋蓉年輕時是尤物。
姜慕晚又何嘗不是?
姜慕晚行至別墅大門口,伸手將門打開,遠遠的便見顧江年著一身黑色大衣跨大步而來你。
更深露重,寒氣浸濕了他的肩頭。
細細微微的水珠落在羊絨大衣上,密密麻麻的排布在一起。
男人進屋,反手將門帶上“涼。”
剛準備低頭換鞋,見姜慕晚張開雙手欲要過來,伸手擋了人一把。
剛洗完澡的人蹭到他身上來,染了寒氣感冒了,回頭心疼的還是他。
“談妥了?”
“恩,”男人換好鞋,伸手接過蘭英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掌心,脫了身上的大衣遞給人,這才牽起姜慕晚的掌心往屋子里去。
“有附加條件嗎?”她問。
顧江年搖了搖頭“沒有。”
宋家手中只要有這位上位置想要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