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別墅的書房里,姜慕晚站在書桌前,眼簾低垂,似是在思忖什么。
良久之后,才道“你找人,去盯著這個人。”
說著,她從抽屜里抽了張照片出來。
推到半夏跟前。
半夏低頭看了眼照片里的人。
只聽姜慕晚又道“找幾個外界的人,不要讓人發現了。”
“明白,”半夏點了點頭,然后,拿著手機出去了。
“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半夏剛走出去,宋思知端著杯水站在門口。
倚著門望著她。
姜慕晚伸手,將抽屜緩緩的推回去“我賭李沐會去找杜時潤。”
“你就這么堅信?”宋思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問道。
姜慕晚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不是堅信,是一定。”
“梅瓊穩了這么多年都沒翻出什么大風大浪,你覺得她會在這種時候頭腦發熱?”
一個被家族壓制了三十年的人年幼時憑著一身硬骨頭都沒能翻出什么風浪。
現如今而立之年,在去翻,能翻的起來?
宋思知不信。
這種不信,來源于對世家的了解。
更來源于對人性的剖析。
“會,”姜慕晚站在書桌后雙手把胸,沉沉的點頭。
臉面上掛著的是勢在必得的笑。
“懸,”宋思知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姜慕晚聞言。
抬眸望向她“都一把?”
“賭什么?”
姜慕晚想了想,擰了擰眉才道“還沒想好。”
“賭嗎?”
“賭,”宋思知輕吐出一個字。
姜慕晚微微仰頭,綻放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你輸定了。”
對此事,她及其有信心。
這是一場勢在必得的博弈。
梅瓊活了三十年都沒翻出什么風浪來,是因為,她以前,沒有看到家族的黑暗,沒有及其堅定的想去要某件東西,更沒有感到落差感。
以前,她是她。
她以為這世間所有的世家子女都跟她一樣。
可現在不一樣。
她看見了。
并不是。
并不是所有世家子女的生活都如她一般,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沒有選擇、這個世界上,她沒有的東西自然有人擁有。
她得不到的東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你知道————我為什么跟顧江年去她跟前晃蕩嗎?”
姜慕晚望著宋思知又問。
有那么一瞬間,宋思知的內心是震撼的。
她突然想到在某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想要活在地獄里的人造反很簡單,讓她看見光明即可。
而姜慕晚跟顧江年的此舉。
無疑是切切實實的驗證了這句話。
她讓梅瓊看見了光明。
而這光明,也激發了梅瓊的不甘心。
激發了她想要拼搏的心。
“你一早就猜到了?”
姜慕晚點了點頭,笑意深深“杜時潤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你應該聽過他。”
宋思知聞言,有了片刻沉默。
她在腦海中,瘋狂的搜索杜時潤這號人物。
文學系教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跟他的名字一般。
充滿了濃濃的柔彩。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杜時潤乃首都大學的才子。
三十三歲,成了全國頂尖學府的教授。
在全國,乃屈指可數的人物。
這般人物,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別人爭搶的對象。
唯獨在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