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難捱的喘息感更甚了幾分。
“蕭言禮。”
鄔越安連名帶姓的喊他。
“我在。”
他答。
“我失去了什么嗎?”
失去了什么?
蕭言禮此時只覺得有一種痛楚爬上心頭。
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的事情是失去一個很愛你的人,但顯然,這個痛楚對鄔越安來說,太晚了些。
他愛這個女人愛了多年。
這么多年一直堅定不移的愛著她。
從未有別的想法。
可就在一瞬之間想通了。
當他轉身離開之后,這人又來問他,是否失去了什么。
蕭言禮的心情,此時可謂是五味陳雜。
如同打翻了調味臺。
那種苦澀、酸痛感尤其濃烈。
他低頭,側眸。
目光落在了桌邊的日歷上。
像是星辰不匆忙,也不停歇,每個人都圍繞著自己的重擔
這句話,醐醍灌頂。
蕭言禮清楚,鄔越安想要的是權利。
她是個目標及其明確的女人,不管走在那條路上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他?
興許是她人生路上的某一段風景罷了。
又或者是她養的一只貓。
聽話、不搗亂,就一直養著。
高興了揉兩下,不高興了,關起來,眼不見心不煩。
他在鄔越安身邊,永遠都不可能同顧江年家里的那兩只貓一樣,有滿屋子跑的權利。
“擁有過才能失去,鄔部長什么時候擁有過嗎?”
鄔越安的呼吸都停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成年人之間,離開了就是離開了,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切忌后悔。
即便是后悔也要埋在心里不要說出來。
她后悔了。
但是————沒機會了。
這日晚間,鄔越安去了梅家,見到李沐時,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那剎那間的想法從腦子里閃過去。
可突然又能理解,這是一個母親在失去兩個孩子之后本該有的樣子。
一抹良善的想法從她的腦子里閃過去。
但也僅僅是閃過去罷了。
她何必同情李沐?
如果沒有她的因,哪里來梅瓊的果?
她望著眼前這個滄桑的女人。
言語未至時,眼眸中的譏諷與嘲諷都異常明顯。
親生女兒不被待見,出軌的產物卻被捧上高臺。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這句話,留存在鄔越安的腦子里。
她現在,看李沐的目光都是歧視的。
而李沐呢?
感受到了。
那種被全世界厭惡的悲涼感最近幾日讓李沐險些巔峰。
從梅瓊的遺書曝光開始。
她的家門口被許許多多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她躲在屋子里,拉上窗簾,不敢出現在任何人的跟前。
像過街老鼠。
人人喊打。
“鄔部長來是有什么事嗎?”
“關于梅瓊的一切身后事——————。”
“跟我說吧!”
鄔越安剛想說什么,樓梯口傳來一道男生。
鄔越安一愣,見到人,連忙站起來打招呼:“梅老師。”
“上來吧!”
梅建安望了眼鄔越安,轉身向著二樓書房而去。
“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天,跟總統府打過招呼,調回來了。”
鄔越安一哽。
如果、稍早些,是否就不會有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