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此時已到了右相府的門前,同初次回府一樣,門前有守衛(wèi)把守。望著莊嚴(yán)肅穆的“右相府”三個字,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緊張。
蘇言真的會應(yīng)他所求嗎?華容心中沒底。想著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而只是簡單交代了杜若她們,只身一人來了。
“這位小姐,請問您有什么事?”守衛(wèi)見華容衣著光鮮,且只是在門外徘徊因而忍不住問道。這一問倒讓華容不那么緊張了。
她微笑著說道“你好,我來找蘇相不對,我想求見蘇相。”
“您要見相爺?請問有沒有事先約過?”守衛(wèi)問道。
華容搖頭。
“既然沒有約過,那今日是見不到了。相爺一向很忙,怕是沒空見您。”守衛(wèi)的話不卑不亢,說話也句句在理,華容一下子就沒話了。
可是又不能如此回去,戶部虧空一案已經(jīng)開始追查,如果不能早點見到蘇言,憑御史臺的剛正不阿,指不定能查出什么。因而又央求道“我實在是有急事,煩請通報一聲,如果蘇相實在不見,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了。”
守衛(wèi)想了一下,又問道“那請問可有拜帖?如果有的話,我先向李管家請示,請他定奪。”
拜帖?拜帖是什么東西?華容一時被問住了。姑且不管它是什么東西,反正肯定的是自己沒有。因而訕訕地笑了一下,方答道“出來得急,一時忘記帶了。”
“小姐,這”守衛(wèi)有些為難。
華容道“你就說左相府華容前來求見。相爺知道我,會見的。”
左相府?華容?
守衛(wèi)知道左相府,且這女子姓華,不由得又用余光打量了華容。正在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語氣中帶著些欣喜“小姐,原來是你啊?”
華容四下看看,這周圍就自己一個女子,這一聲“小姐”必定是稱呼自己的。再一瞧,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正沖著自己笑,他膚色有些黑,這一笑顯得牙齒很白。
“你是?”華容想不起來這個小伙子是誰,但是很明顯他認(rèn)識自己。
“小姐,我是阿四啊。我昨日去尋少爺,正好遇見的你。”
昨日,少爺。華容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蘇易南的小廝。她忽然有了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腰也挺直了些。
“阿四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想不到在這兒見到你。”華容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姐您是來找少爺?shù)膯幔可贍斣谀兀侵滥鷣砹吮囟ê芨吲d。”
華容擺擺手說道“我來時想見相爺?shù)摹?墒遣恢浪袥]有空見我。”
“阿四,你認(rèn)識這位小姐?”守衛(wèi)見阿四同華容如此熟絡(luò)便問道。
“見過一次,這位小姐是少爺?shù)呐笥选:昧耍規(guī)M去了。要是少爺知道小姐被攔在府外,我們倆吃不了兜著走。”
阿四不再解釋,做了個“請”的手勢。華容點頭致意,跟著他進去了。
蘇府同華府不同,華府是華麗,蘇府是清幽。府中種著很多華容叫不出來的花草樹木,讓華容覺得進入了世外桃源般,可見這主人的費心打理。
“小姐,您先在這坐一會,我去通報少爺和老爺。”阿四將華容引到了一處名為“桃花渚”的小廳,給她倒了一杯清茶,便跑著離開了。
“蘇易南帶出來的小廝竟也這般活潑,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望著阿四遠(yuǎn)去的背影,華容心中暗道。只是印象中那一日的阿四很是怯懦,同眼前的背影判若兩人,真不知道是受了蘇易南多少壓迫。
端起茶飲了一口,這沁人心脾的溫?zé)嵋r著滿樹幽香,讓華容的心都舒展開來了。
桃花渚,果真是好名字。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只可惜現(xiàn)在沒有桃花了,否則那還不是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