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便說道“臣婦深居簡出,這么多年來雖從未進過宮,卻也聽說寧妃娘娘端莊持重,或許正因為這樣才會讓四公主誤會她對你淡漠。”
冀清歌撇撇嘴,若有所思道“若是真的像蘇夫人所說倒好了。只是,母妃的與世無爭,無形中給我和哥哥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見她眼神委屈,邵音想安慰,卻無從開口。
冀清歌自顧自說道“蘇夫人,你不知道,我雖然為公主,有的時候卻不如一個平常百姓家的女兒。她們有父母寵著,兄弟護著。而我,只有哥哥。而現在,這個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了。”
她的眼神幽怨地望著坐在船頭的華容,那個她一直欣羨的女子。
涼風吹著華容的頭發,帶出了她微笑的側臉。
“四公主,我也是個母親。每個母親疼愛子女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身在皇家,不同于尋常百姓家。也許,這種方式是寧妃娘娘愛你們的最好方式。”邵音輕聲安慰著,不僅安慰著冀清歌,也安慰著她自己。
“希望是這樣吧。”冀清歌的語氣可以聽出失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四公主,如果你不介意,臣婦想問下,你芳齡幾何?”邵音望著面前自怨自艾的少女,她心氣高傲,無奈卻求而不得。
冀清歌抬頭道“清歌今年十四歲了。”
“十四歲,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年紀。你人生的路還有無限可能,要多笑笑,這樣才會開心。”邵音拂了拂頭發,微笑著看著她。
她的眉眼,有李芝芝的影子。因而邵音也不愿意她在花一般的年紀自苦。
冀清歌很是感激,竟然將頭靠上了邵音的肩膀。
邵音一怔,便也由著她了。
船頭的華容開始的時候動也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進湖里,隨著船的行進,她又覺得船很穩,因而膽子也大了起來,還將手探到湖中去撈荷葉。
冀清陽坐在她的旁邊,安靜地望著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時間的流逝。
華容將一葉殘敗的圓荷葉放到手中,又滴了幾滴水在葉中晃動,瞧著那幾顆圓圓的露珠滾來滾去,玩得不亦樂乎。
“華小姐,這不過是一片殘葉,你為何如此有興致?”冀清陽實在看不明白,便出言問道。
華容笑了笑,慢慢說道“荷盡雖無擎雨蓋,但通過這殘葉卻可以看到它曾有過的接天蓮葉、映日荷花之絢麗。這難道還不夠嗎?”
冀清陽不由得也仔細瞧了瞧她手中的圓葉,不由得搖了搖頭“華小姐果然見解獨特。”
“獨特?這不過是以小見大、以點帶面罷了。三皇子若是能多觀察觀察這世間萬物,必定會感觸良多。”華容看了他一眼,隨后又望著那葉上的露珠,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冀清陽嘆道“本王雖未能觀察這世間萬物,卻能看到華小姐的內心,這應該已經夠了。”
華容一怔,問道“三皇子這是什么意思?”
冀清陽反問道“華小姐真的不知道?”
“請恕臣女愚鈍,實在不知三皇子所指何事。”華容覺得氣氛很詭異,尤其冀清陽的眼神竟然還有些高深莫測,這讓她心中有些忐忑。
冀清陽往她身邊靠近了些,華容一驚,下意識便想往旁邊挪,冀清陽低聲道“若是再動,可是要掉到湖中了。”
華容連忙往旁邊一看,果然一驚沒有空間給她挪了,便不敢再動了。
“三皇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往旁邊坐一些。不然,我可要走了。”華容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而冀清陽恰恰給了她一種被威脅的感覺。
見她臉色微變,冀清陽便也明了了她的邊界。他換了種坐姿,雙手交叉在胸前。
“華容。”冀清陽忽然喊了她一聲。
“啊?”
冀清陽的眼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