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不怕其他人嘆氣,唯獨怕黃筍筍。因為在她看來,黃筍筍是冀清陽的主治醫師,若是她嘆氣,那就意味著冀清陽的病情有變。因而華容打起了精神,露出了白果剛才的神色,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的神色。
黃筍筍瞧她緊張地望著自己,連忙說道“你別關心容姑娘,我嘆氣不是因為楊公子的傷情。有我師傅在,他是不會有事的。”
華容松了一口氣,不過她瞧著黃筍筍幽怨的眼神,便關心道“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何總是嘆氣?”
黃筍筍搖搖頭,只是說了一句“你還小,不懂。”
聽到這個小姑娘說自己小,華容不由得笑了。對于她這個穿越的人來說,只要沒到三十歲,都比她小。
“你笑什么?”黃筍筍見她發笑,便有些慍怒。
華容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說道“你我同是女兒家,年齡又差不了多少,怎么會不懂呢?你若不介意,姑且說說看,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見她眼神誠懇,黃筍筍便放下了戒心,反正藥也沒熬好,就聊聊吧。
再者,自己本來也是受了委屈才過來的。或許從心底說,是想到華容這兒尋些安慰的。
“你看著比我都成熟。”黃筍筍不由得笑道,眼底的笑意表示她已經接受了華容這個朋友。
華容讀得懂她的眼神,干脆往她身邊坐了坐,歪著頭問她“是在師傅處受了委屈了?”
聽到這聲“師傅”,黃筍筍覺得與華容的關系更近了些,因而并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接著說道“那你可要叫我師姐了。”
華容道“你多大年紀?我瞧你這幽怨的眼神小姑娘一般,怕是沒有我年紀大吧?”
黃筍筍不屑道“怎么會?再說即使你比我年紀大,按照入門的先后,你還是要稱我為師姐。我今年十六歲了,你呢?”
華容一聽,便不愿意說自己的年紀了。在黃筍筍的好說歹說催促下,這才說自己十五歲。
黃筍筍一聽便開心了些,不過隨即又失落了“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這么多年,大師兄一直供職于皇宮,很少到藥鋪來,這里就我和師傅兩個人。好不容易你來了,我卻要走了。”
華容奇道“剛才還說要游歷四方了,這么快就要走了?你要去哪里,回家嗎?”
黃筍筍難過地點點頭,嘆道“是啊,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可能以后再也來不了了。”
華容見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這才發覺她在哽咽。
“回家就回家,為什么以后也來不了了?我也要先回家,回家告知家人后再回來。”華容想不通為何黃筍筍看著一個開心的姑娘竟然也會傷心至此。
為的竟是回家這一件小事。
黃筍筍望著她詫異的眼神,便知道她難以理解。可是自己卻又解釋不了,只是默默地坐著,安靜了許久,才說道“回家與回家是不同的,家人與家人也是不同的。我問你,若果你的家人讓你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會如何?”
原來是這樣,華容明白了。這個姑娘也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苦的封建少女,難怪眼神如此幽怨。
既然如此,就開解開解她罷了。
清了清嗓子,華容說道“若是換了我,那就先調查一下對方的人品、性格、家世。若是與我門當戶對,嫁了就是。”
華容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著實讓黃筍筍吃了一驚。
她睜大眼睛看了華容好久,末了,怔怔地問道“你絲毫沒有提及是否中意于他。僅僅門當戶對,你就嫁了?”
華容不以為然地反問道“不然呢?”
黃筍筍沒想到她的理所當然,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應她。
華容“噗嗤”笑了,她的笑容與黃筍筍之前的一樣,彎彎如月。解釋道“筍筍,你聽我說。門當戶對并非僅僅指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