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王妃。”一個文質儒雅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恭敬地行了個禮。
華容抬眼一看,原來是彭陸。
“彭大人。”華容點了點頭。這偌大的殿宇,能有個相熟的面孔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因而朝他笑了笑。
彭陸道:“王妃喚下臣名字就好。”
華容故意道:“那樣未免于禮不合。”說罷自己先笑了。彭陸倒不覺尷尬了,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相反還倍感親切。
“這其中是不是有故事?”葉東籬有些費解,不過看華容的表情應該是錯過了不少,“晚上回去說給我聽。”
“好。”她應下。
猛然感覺右側有一束意味深長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低頭端起面前的茶水送到口中,一入口才覺得辛辣,竟喝成了酒。
“什么時候能改了冒失的毛病。”說歸說,蘇易南還是遞了杯剛倒好的熱茶給她,她接過,“謝謝哥。”
“不謝。”
“王妃,這是家父。”彭陸往旁邊退退,一個儒雅從容的男子便走上前來:“臣彭烈見過王妃。”
華容見他慈祥親切、眉眼帶笑,趕緊站起了身:“伯父不必多禮。”
彭烈一怔,心中暗道這王妃果真與眾不同,竟稱呼他為“伯父”,當下笑意更濃:“臣擔不起王妃這個稱呼。”
華容笑道:“這不是朝堂,令郎與我是朋友,我自然要稱呼一聲‘伯父’。”頓了頓,又道:“不怕伯父見笑,見到您的第一眼,我便想起了我兩個爹爹,覺得很是親切。”
彭烈微笑道:“王妃說的是蘇相與華相嗎?”
“正是。”
彭烈嘆道:“十幾年前蘇相來訪李國,臣有緣得見一面,至今不能忘卻他的風雅之姿。不過今日見到王妃也是幸事一件。”
又轉向蘇易南道:“這位便是蘇公子吧?”
他沒稱“蘇將軍”而是“蘇公子”,使得氣氛有了些暖意。
蘇易南站起身,行了一禮:“回彭相,下臣便是蘇易南。”
彭烈打量著面前這白衣少年,豐神俊朗、氣度不凡,不由得點頭:“果然有蘇相風范。請蘇公子回去后代老夫向令尊問好。”
“是。多謝彭相。”
彭陸道:“爹,月前孩兒重傷,還是王妃救了孩兒一命。”
彭烈又是一怔,眼中凈是贊賞之色:“王妃年紀輕輕,竟有高明的醫術,實在是難得。臣再謝王妃救助犬子之恩。”
他又行了個禮,華容便盈盈回了個禮,彭烈連呼“使不得”。
葉東籬笑道:“容兒,這兒是凌煙殿,若是被旁人看了去,對彭相影響也不好。你的心意,彭相知道了。”
“好。”
彭烈道:“昨日未有機會道賀,今日補上一句,祝二皇子與王妃琴瑟和諧、永結同好!”
“多謝彭相。”二人道。
眾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彭烈父子便入席了。
“還是要注意稱呼,否則會有結黨之嫌。”葉東籬悄悄提醒道。
華容道:“你不能那么稱呼,但是我可以,誰會與一個小姑娘計較呢?你不覺得喊了聲‘伯父’,距離立刻拉近了嗎?”
葉東籬點頭:“說得也是。你倒是聰明。”
“對于聰明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笑道,“還不是為了你以后的路能順暢些?”
“我知道,謝謝你了娘子。”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讓蘇易南聽清楚。
華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余光悄悄地往右邊瞟,卻見蘇易南神色如常,正心下詫異,卻聽他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沒事,我就當他是根木樁子。畢竟,今晚星星真美。”
華容低頭笑著,說了聲:“嗯,今晚星星真美。”
葉東籬已經聽到過兩次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