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對不起容容,我沒想到娘會騙我,更沒想到她故意布局害你,你原諒我好嗎?”
華容不說話,只是低頭,像靜靜地聽著,又像一點都沒聽進去。
蘇易南急了,解釋道:“我那日不是要對你發火,事實上我當時懵了。我只想到娘為了我與爹重新入宮,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所以她說什么我都信,而且從那個角度看,是你拿著刀……”
華容不想再聽了,轉身就走。
蘇易南拉住她,不知該怎么說,只見她目光無神、心如死灰,更是心痛,懇求道:“容容,你同我說句話行嗎?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了。你打我好不好?”
他拿起她的手,往他臉上打,華容用力抽回了手,碰上了他的眼神。他眼中凄楚、懊悔、苦澀,什么都有,卻沒有那晚的憤怒。
但就是那憤怒,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中,抹之不去。
她收回了目光,又想到了令她心寒的那一幕。
“容容,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相信我好不好?”蘇易南捧著她的臉,卻在碰到她眼神的時候,發現她哭了,一時更加手足無措。
他拉她的手,被她掙開了;他想抱她,被她推開了。她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排斥,所以一句話都不愿說。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你告訴我。”蘇易南心如刀割,他傷了她,也反噬了自己。“我給你跪下可以嗎?”
他說完便屈膝,她下意識攔住了,扶住了他的胳膊。
待他站起,她收回了手,轉身離去。
手,又被握住了。她仍沒回頭,只是怔怔地站著。
“你心里有我,為什么要折磨自己?”他的聲音低沉,將她拉到面前。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良久,她收回了目光,聲音凄楚,哽咽道:“你讓我記住你的眼神,可印到我心里的卻是凝萃宮那晚的憤怒。我只要一想起就害怕,害怕到不敢再想起。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原諒你?”
“讓我心動的是越北,我愛上的是蘇易南。但是你現在,是四皇子。越北與蘇易南相信我,但是四皇子,從未。”
兩行淚無聲地落了下來,她擦了擦眼睛,低下了頭。
蘇易南恨自己,他明知她最重視的就是他的態度,偏偏自己總在這上面傷她那么重。
“娘親。”身后傳來小團子的聲音,見華容久久不回去,便找了過來。
華容俯下身子,摸摸她的臉:“娘親帶你回去。”
小團子卻指著蘇易南奶聲奶氣道:“舅舅。”
華容的心沉了一下,糾正道:“他不是舅舅。”
小團子爭辯道:“娘親,是舅舅。娘親說過喜歡舅舅,芙蓉也喜歡舅舅。”
聽到這句話,蘇易南心中更不是滋味,剛要上前,聽華容說道:“娘親現在,不喜歡舅舅了。”
蘇易南身形一震,怔在了那里,看著芙蓉一步一回頭的懵懂樣子,只覺得失去了整個世界。
以后幾日,華容整日待在華府養傷,門也不出,容煊與容立也暫緩回涼城,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陪陪孫子和孫媳婦。
至于彭陸,傷也養好了。葉東籬為了增進他們感情,平日無事也不傳喚他,讓他陪江牡丹去。江牡丹自然喜上眉梢,這么一接觸,更覺彭陸處處是優點,帶出去很是拉風。
當然,無可避免暴露了她的神經兮兮。
這日,華疏神情嚴肅地回來,一回府,就直奔絳珠軒。那里已經取代了書房的地位。
“岳父。”他現在“岳父”喊得很是順口,尤其像個孝順兒子。容煊也聽得很是舒服。
“說,什么事?疏兒,穩重,穩重。這一點上你倒真不如東籬。”老頭子現在將葉東籬抬到一個榜樣的